第10章 一玉钗一语成谶,三春花三月为媒（1/2）

半个时辰后，饭菜做好。我将四道菜一一呈上来。

“你们都下去吧！”皇帝挥退了宫人，看了看桌子上四盘菜，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看起来都不赖。”

“陛下尝尝。”我轻言细语。

他夹起最近的一道青椒炒肉丝，轻吹两口，品尝一番：“咸淡适宜、香滑酥软，口感鲜嫩爽脆，入口即化，确实不错。”

我谦逊道：“陛下夸赞了，这是奴婢平日里练习时学来的，还望陛下不吝赐教。”

皇帝夹起一块鱼肉，吃了一块，“嗯，这条鱼也不错。”说完又夹起酸辣土豆丝。

“这道清蒸桂花鱼味道清甜可口，配上这道酸辣的土豆丝倒是颇具风味。”他说完，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果真是好酒。”

“陛下，今日天冷，酒不宜喝得太烈。”我连忙劝阻，“还是吃些素菜吧！”

他却执意饮尽了杯中的佳酿，长叹道：“可惜，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完又举起杯子向我遥遥相敬，“朕要多喝几杯，与志趣相投之人共饮畅聊！”

我苦涩道：“奴婢并未读过诗书。”

他哈哈一笑：“朕知晓你读书少，但这诗词歌赋总该懂得一点吧？来人！把朕珍藏的那瓶西域葡萄酒给朕搬过来。”

宫人很快将葡萄酒抬了进来。皇帝给自己斟了一杯，又递给我一杯。

我双手接过酒杯，低垂着头，心中惴惴不安。

“来，我们先干为敬！”他举起酒杯，豪迈地一饮而尽。

我亦只能仰起脖颈，一滴不剩。

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再干！”

我依样画葫芦地跟着干了。

……

皇帝似乎有些醉意了。他微醺地眯起眼睛看着我，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神色迷离。

他喃喃道：“朕相信，当年毒杀晴答应之事不是巧月你所做，但是证据确凿，朕只能将你打入冷宫。朕相信这次秋皇后之事也是巧月你被人陷害，你要相信，朕是爱你的。”

我低垂着头不敢吭声，生怕自己的回答触怒了他。

“其实在这深宫中，除了朕以外，没有任何人会真心疼爱你。唯独朕才是真的对你好啊。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我依然沉默。

皇帝见我不说话，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

他拿出了一支碧玉钗子，塞到我手中：“这个钗子是晴儿留下的东西，我觉得是留给你的。你戴着吧。”

我一愣，但还是低眉顺目，恭谨道：“谢陛下赏赐。”

“这钗子，你要永远带在身边。”皇帝拍了拍我的肩膀，“这辈子，朕都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我听罢，身体不由得僵住了。

他竟然说这样的话，难道他已经查出了什么吗？

……

钱巧音和叶清灵正一起作诗，突然看见皇帝走了过来，慌忙站起身。

皇帝坐到了她们中间，温和地问：“你们在作什么？”

叶清灵笑道：“父皇，我们刚刚作了一首《咏玉》。”

“哦？”皇帝饶有兴致地问，“念来听听。”

“玉树歌残一梦回，春风吹落凤凰台。当时若得长生药，何必黄金铸女来。”

皇帝点头，称道：“好诗，词句凄美，令人心碎。”

叶清灵娇嗔道：“父皇取笑了。女儿这点微末伎俩，还比不上巧音妹妹呢！”

皇帝呵呵一笑，又转向钱巧音：“你是否喜欢写字？”

钱巧音羞怯地点点头：“民女从前曾拜过名师，学了一些毛笔字。”

“如此甚好！”皇帝朗声吩咐，“来人，取笔墨纸砚来！”

不一会，便有太监捧着笔墨纸砚走了过来，搁到案桌上。

钱巧音起身，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提起笔，蘸饱墨汁，缓缓运笔，一气呵成。

皇帝含笑道：“巧音姑娘这笔力不俗，想来也有几分功底。”

钱巧音腼腆一笑：“民女哪里及得上陛下万一！民女的这点拙技，只能贻笑大方。”

皇帝摇摇头，笑道：“朕不过随口赞你一句罢了，你何须如此？”

钱巧音闻言，更加不好意思了。

皇帝又看向院子里的桃花树，道：“朕记得，这株桃树是晴答应种下的，她最喜欢桃花了。只可惜朕登基以来，无暇照料。现在看来，晴答应在天有灵，一定希望朕能常常赏桃花。”

皇帝顿了顿，又道：“不过，朕还欠着一片桃林，一片桃园。等朕百年归天，你便可以带着孩子去桃花林玩耍了。”

皇帝的语气温柔慈祥，像极了一位慈父。只见他眸光涣散，眼角隐约湿润。

巧音闻言，泪水簌簌而下。她放下笔，噗通跪倒在地：“陛下待民女恩重如山，民女铭感五内。陛下若有差遣，请吩咐便是。”

皇帝扶起她，道：“你是晴答应选中的人，朕不会亏待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