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改革（1/2）

读书时一个个标榜自己脱离了低级趣味，贪污时倒没忘在收受贿赂上为所欲为，要说双标那还得是读书人玩得溜啊。

不过如孟舒哲所说，这的确是一个不小的问题，虽然她不介意偶尔给自己树上一两个敌人，但做人太欠揍也不好。

孟舒哲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陛下觉得再增添些别的内容如何？”

“你想新增些什么内容？”不用他刻意提出她也早想这么做了，毕竟暗卫手里有关世家的料已经不多，再爆下去就该是不能见人的大猛料了。

人可以欠揍，但不能真挨揍，前段时间爆他们的料只是为了吸引视线，现在可以转型干点别的。

孟舒哲恭敬回答：“草民的想法是，不日将开春闱，或许可写一些往年春闱策论供大家思考。”

云清仪：“策论？说起来这个，你们春闱往常都考些什么？”

他想了想道：“草民也是第一次参加春闱，听夫子们说应当是考八股文、试帖诗还有经、史、时务。”

“好，就照你说得做，出几套模拟题给他们做！”云清仪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

孟舒哲：？？？你冷静！我说什么了？什么模拟题？

就连一向心大的焦铭远都忍不住插话：“打扰一下，陛下您还记得咱们为什么不继续爆料世家花边新闻了吗？”

“记得啊”，她答得理直气壮：“为了不把世家得罪狠了，为了扩大百姓日报的受众群体啊。”

焦铭远弱弱地说：“春闱就连参考书目都靠历届考生口口相传，刊登往年策论已经是草民和孟兄商议良久的结果，历来模拟题可都是……”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面前人的身份，小声嘟囔着把后半句话补全：“是朝廷官员偷偷卖给有钱的考生做参考。”

饶是孟舒哲向来冷静，听到她轻飘飘地说一句刊登模拟题，也不由得眼皮抽了抽劝谏道：“陛下三思啊……”

在百姓日报上刊登模拟题，一下子断了半数朝臣的财路，这可还得了？

众所周知，春闱可是有大笔油水可捞。一场春闱下来，不少朝臣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考生们也是各显神通。

有门路的人家早早就托了关系给主考官，主考官也不吝啬，找专人上门给他划重点；没门路但有钱的稍费劲些，到处使银子求拜帖，拿着拜帖去人府上看一眼历年考题，顺便领个暗号，好让阅卷老师心中有数；既没门路又没银子的人就惨了，不论多有能力都只能陪跑。

很显然，她看上去对此事十分感兴趣，不合时宜地抓了把瓜子：“放个耳朵，展开讲讲。”

焦铭远一副深受其害的样子，毫不避讳地跟她吐槽：“那草民可就真说了，您知道孔瑞吗？”

她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说。

“孔瑞四年前高中状元，家里在苏杭是鼎鼎有名的商人，来时只拿银子买张拜帖就上了考场，硬是靠着自身学识过硬才高中了状元。”

“这不挺好的吗？但是怎么没听说过这人的名字啊？”她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了一遍孔瑞这个名字，发现竟一无所获，不由感到有些诧异。

不对啊，在卫珩的监督下，六品以上的官员名字和关系谱图她都背了个滚瓜烂熟，这么大个知识分子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因为他现在正在做从九品京县典史，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焦铭远神色黯淡，他当时拦下云清仪时信誓旦旦地说就是耽误春闱也无妨，就是因为这个。

跟着帝姬做事都比高中状元升迁快。

纵观北昭历史，哪个新科状元郎不得得人另眼相待，但要是在昭顺帝管辖期间的北昭，这还真不好说。

十年不曾有人修剪过的朝臣，就如同十年未曾打理过的院子一样杂草丛生。只要关系硬，什么阿猫阿狗也能混上个官当当，官职升迁调动全在内阁三大巨头一念之间。

能与内阁抗衡的司礼监，又鲜少插手除己方以外的官职调动，这也间接导致整个朝廷成了内阁的一言堂。

所以在北昭的朝堂一片乌烟瘴气，一堆歪瓜裂枣。

如果有谁高中状元来到吏部一坐，张口就说：“我，状元，给我官做。”

整个办公署里估计都没一人鸟他，最多有人喊一声门口值守的小太监，让人绑了送去太医院看看脑子。

这官位可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尤其是在京的职位，就算有人告老还乡，空出来的位置也轮不上他们普通人坐，大把的世家子在家里翘着二郎腿排队。

普通人若实在想留在京里，实在不行就找个高门贵族小姐把自己嫁了，靠岳丈给力混个小官当当，要么考个古代版“硕士”——博学宏词科，彰显一下自己的文化功底。

一旦考上了还真别说，朝廷对此事重视极了，成绩一出立马就被封了个从九品京县典史，让他在岗位上发光发热，奉献自我。

云清仪支着头问道：“不知二位可曾听过拆屋效应？”

两人齐齐懵逼，尤其是孟舒哲一脸惭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