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莫莫（1/2）

她进来时，女孩儿已经主动钻回了“牢笼”内并将门重新锁上，门上挂着一把和院外铜锁模样相似的小锁。

半个房间都被铁栏杆封锁着，仅有一扇锁着的小门供人进出。

屋中墙壁上密密麻麻挂着不同样式的取血器具。

女孩儿就坐在墙壁下的简陋床榻上，眼神妖异空洞。

从他们进入这座院落开始，她除了眼球转动之外，几乎像一个会自如行动的假人。

卫珩嗓音喑哑，仿佛刻意收敛了怒 意：“你是何人？为何会解浮云锁？”

女孩儿眼球转动，转而直勾勾地盯着他，仍旧一言不发。

从最开始进入院门时，云清仪就注意到了那把不同寻常的锁，以及对那把锁态度异常的卫珩。

不过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她识趣地装作没有看见，径直走了过去。

她和他目前还是暂时的盟友，不想因自己一时好奇坏了这份关系。

不过，此时既然卫珩都当着她的面问了出来，那她好奇一下应该不妨事吧？

“你会解那把锁，是因为有谁教你吗？”云清仪低头看向异瞳女。

女孩儿终于有了反应，眼球一顿一顿地转向她，缓缓抬起手臂指向她身后的方向，哑得像从未开过口的嗓子发出一句清晰的声音。

“她。”

如鬼魅般的美艳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的身后。

卫珩猛然转身，动作迅疾，身形如电，迅速将她拿下，扼着她的脖子抵在墙壁上。

是方才在席上见过的侍酒舞姬。

方才在宴席上，他基本就没怎么注意这些舞姬，若不是看着她格外眼熟，此刻也不会一眼将其认出。

“那把锁，清河卫氏的独门绝技，你为何会解？”卫珩一字一句地将刚才的问题重复给被抵在墙上的女人。

浮云锁是清河卫氏祖传的技艺，解法也只传授给嫡出血脉，家中庶子都探不得其分毫，更别说外人了。

当年卫氏灭族时他尚且年幼，这把浮云锁他也只会一些基本解法，甚至都做不到复刻一份一模一样的出来。院中的两把浮云锁，观其痕迹像是近年才被做出，制锁之人必定和他、和卫家关系匪浅。

随着卫珩的手一寸寸收紧，女人的气息也逐渐开始只进不出，脖子被箍在他的手下动弹不得，只得用两只手胡乱地掰着他的虎口不断用力，试图将自己从他手中解救出来。

“奴家如何解不得！奴家乃卫家三十二代嫡出长女，卫长歌。”

一副莺啼燕嗓被挤压得变了声调。

卫珩一双凤目冷艳凉薄，听见“卫长歌”的名字，手下的力道不见卸下，倒是眼底泛起一层冷色：“卫长歌？卫长歌的气性能忍到沦为妓子陪酒卖笑？”

“公子认得奴家？”女人神色迷茫地看着眼前之人，不复之前的挣扎。

“阿姐”，他满意地欣赏着面前女人骤变的脸色：“长清当然认得。”

“你……长清……长……小弟，阿姐没想到你还活着！”说罢眼泪簌簌地往下掉，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卫珩箍着她的脖子将人带到异瞳女孩儿的床边，指着那女孩儿说道：“解释。”

除此之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和她说，丝毫没有任何叙旧的意思。

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女人的想象，她止不住地抖着身子哭诉自己的不知情。

偷听完卫家姐弟认亲，云清仪面不改色只当自己是聋子，继续尝试和异瞳女孩交流。

“你是北昭人？”她有些摸不准这个小姑娘的来历，毕竟事是西陵搞的，人她还真不确定是不是用了北昭的人。

异瞳女闻言低下了头，两根手指将不能蔽体的衣裙搅在一起，在裙摆上抓出了一道道褶皱。

衣裙也像是有人专门做出的制式，虽说放在后世只是一件寻常的坎袖连衣裙，但放在古代这么一件露肤度奇高的样式实在是前卫地有些诡异。

半晌不见女孩儿回话，云清仪揉了揉眉心，换了一个不那么敏感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贱婢莫莫。”这次她得到了想要的回复。

但……贱婢？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莫莫，最起码不会有人专门给奴婢做这样一身特殊的衣裳，虽说居所破旧，但门上又装着特殊的门锁，不像是奴婢倒像是什么重要犯人。

“莫莫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这个问题说敏感它还真敏感，说不好答还真是不好答。

女孩儿不答反问道：“你也是来取血的吗？”

云清仪：？？？

她这才注意到，莫莫白嫩的四肢上几乎满是划痕，难见一块儿完好的肉，但又像被什么因素强行愈合一样，怪不得像新生儿一样白嫩，几乎全是新长出来的肉，想不嫩也难。

正常距离下虽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只要稍加注意，一靠近她便能看见刚长出来的宛若歪歪曲曲的蜈蚣一般一条条蜿蜒爬行的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