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进城（1/2）

“殿下为何不去孟府？”春画不解，悄悄在嘴里嘟囔着，但当暗卫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少言多行以及服从命令，最终也没有问出声来。

至于为何孟舒哲画的地图最后却要去焦铭远家，并不是因为她不信任孟舒哲。

而是观其人，即可知其成长环境。从焦、孟二人在兰亭诗会出言讥讽青衣男时，她便能看出孟舒哲骨子里和焦铭远如出一辙的秉性，不然二人也玩不到一起去。

但这么一个赤诚坦率的人，能被逼得谨小慎微，走一步恨不得往前看十步，孟家的复杂程度令她直觉不妙。

相比于孟舒哲家里猜起来或许不太美妙的氛围，或许焦铭远家更适合寄居一点。

夕阳从天边渐渐落下，原定的行动时间即将到来。

卫珩率先动身，轻轻一跃，踩在墙壁突出的砖块儿上，借力腾跃，几步越过了城墙。

云清仪紧随其后，两人一同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进了荆州城里，云清仪拿出地图，迅速找到了标红的焦府。

两人贴着府外墙根缓步前行，打昏看守后门的小厮，潜入府中。

飞身跃上屋脊，精确找到了焦老爷的寝房。

卫珩掀开屋瓦朝里望去，待看清里面情况，又立即捂住已经探过头来的云清仪的眼睛。

“放肆！谁准许你捂本宫的眼睛！”云清仪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悄声娇喝。

虽说她此刻着实动怒，但到底也得顾及着自己梁上君子的行为，恐引人注目不敢大声。

只不过音量虽不大，手下的力道却不小，拧得卫珩额头上冒出些细细密密的汗珠，连连低声赔罪：“是奴的错，殿下恕罪。焦氏夫妇在里面行不轨之事，奴恐污了殿下眼睛。”

底下正在翻云覆雨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屋顶上方发生的事情，甚至愈演愈烈娇声连连。

暧昧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一丝尴尬。

云清仪：确实没看到，但是听到了，他们好大声。

卫珩一口一个“奴”叫得她浑身不适，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人在昭顺帝面前可是一直都自称“臣”，倨傲得很。

定是察觉了她的喜好，故意谄媚讨好！

云清仪的确不喜欢在她面前端高姿态爹味说教的男人，她喜欢的是温柔体贴、识大体、必要时还能让她使用尽兴的男人。

“本宫不看，限他们一炷香时间速速结束，你去办。”

被顺了毛的长公主殿下说完便翻身跃下屋脊，在院中等候这场妖精打架被迫中止。

也不知道卫珩使了什么法子，只见里面的人踩着点草草结束了女娲事业，诚惶诚恐地开门出来。

焦老爷和焦夫人齐齐下跪行礼：“草民/民妇见过长公主殿下。”

眼见室内淫靡的味道已有渐渐扩散到院外的势头，云清仪长话短说交代了来意。

焦夫人听闻是儿子搬来的救兵，顿时顾不上一旁焦老爷还未完全疏解的渴意，正说着就要唤人进来，亲自操持云清仪一行人的入住事宜。

焦老爷眼看着夫人抬脚要走，悄悄拉住她的衣袖，试图说服她让管家安排明日再去见礼也不迟。

得知儿子近况的焦夫人哪儿还管得了那些，面向长公主时优雅含笑的表情，转头看向焦老爷时就变得万分嫌弃，悄声骂道：“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要几次得了，没完没了净耽误事！”

再将头转回去看向长公主时，瞬间又换回了那副优雅得体的表情：“殿下请，民妇已将殿下下榻处安排妥当。”

云清仪颔首：“多有打扰。”

事实上，她和卫珩都是习武之人，耳目过人。因此，方才焦家夫妇二人的一番互动也没有逃过他二人的眼睛。

云清仪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在屋顶得知焦父焦母在这种节骨眼上还有心思做那档子事，她几乎都要以为这是一场天衣无缝的圈套。

毕竟她实在想不出来，怎么会有正常人面对等待死亡还能有如此魄力。

一路上，焦夫人和云清仪闲话：“让殿下见笑了，铭远出了城，民妇和老爷也活到了这个年龄，一辈子不愁吃穿，已经知足了。”

“无妨，本宫听闻荆州城封城至今，连贩卖粮食的商贩都未曾放进来过？”

据云清仪所知，荆州城中多为山林，耕地较少不便种植，好在距邺都较近，平日粮食大多靠京郊田户供应。封城多日，一粒粮食都不曾运进去，其中必有古怪。

焦夫人点头：“殿下说得不错，封城不过十一日，已有不少人家粮食紧缺。我们还好，家中都有余粮，普通百姓家里才真是难过。

太守府每隔三日就要办一场宴，应邀出席的都是城中富贾，焦家也在其中。宴上酒肉颇丰，太守大人曾说粮食的事不必担心，饿死谁也不会饿死我们。”

云清仪咂摸着焦夫人提供的信息，突然灵光一现。

爆发瘟疫最恐怖的不是得病，往常时疫一旦患上必死无疑，这次天花的病死率只有五成，不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