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九族（1/2）

孟舒哲和焦铭远一人一句将青衣男子说得怒火中烧。

眼见说不过他们二人，青衣男子又将矛头对准看起来更好欺负的“景云云”。

“身为女子，你不在家里跟令堂学妇容妇工，出来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

如你这般出门到处招蜂引蝶的女子，在男子面前行为放浪不堪，简直该一根绳子吊死，以免令家族蒙羞！”

家族蒙羞？都给她整乐了。

云清仪思考了一下自家族谱，比起她抛头露面，她跟他这样的人说话，似乎应该更容易给家族蒙羞吧？

“本宫长这么大还不曾听闻这种道理，原来长公主出宫体察民情会令皇室祖宗脸上蒙羞。

这位张公子，敢和本宫说这种话，你九族是批发的吗？”

此言一出，青衣男子脸色煞白，额头止不住地冒汗。

他确实看中了“景云云”大理寺卿嫡女的身份，原本想着以自己二十二岁中举的才学，定能得到大理寺卿的青睐，可谁知她竟不识好歹戏耍于他。

现在面前的女子摇身一变，成了北昭的长公主殿下，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青衣男子腿脚一软，跪在地上：“草……草民不知琼华殿下在此，酒后说出的浑话做不得数啊，求殿下饶命！”

说完“邦邦邦”地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

其实也不能怪他认错，毕竟北昭只有两位长公主殿下，一位年方十六娴静舒雅，另一位前些天刚刚篡位逼宫手段狠戾。

面前女子面若桃花，巧笑嫣然，任谁来都不会将她和传说中积威甚重的昭华长公主联系起来。

最重要的是，他刚刚慷慨激昂，甚是激动地发表了关于昭华长公主夺位的危险发言，下意识地更愿意相信面前的是与此事无关的琼华长公主。

可云清仪偏偏不想让他如意，坏心眼地说：“呀！皇姐也在吗？张公子可是将本宫皇姐也得罪了？”

她话音刚落，兰亭阁呼啦啦跪倒一大片人。

“草民参见昭华长公主殿下！”

见此情景，青衣男子最后的幻想也随之破灭。

“这位张公子可知道本宫师从何人？”

“草民不知。”

“张公子可知本宫腹中谋略？”

“草民不知。”

“张公子可知本宫是否有治国之才？”

“草民不知。”

“张公子对本宫一问三不知就敢说本宫称帝将酿天下大祸？”

青衣男子此前侥幸自己未曾在她身上见过的，属于掌权者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本宫母后出自三代帝师的淮南秦氏，本宫三岁便由秦老太傅开蒙，此后跟随父皇征战，耳濡目染为君之道，读的是治国策，使的是安邦剑。

五岁为父守灵，武从彪骑大将军，十年进学修德，无事怠荒。

若连本宫都不合适，放眼北昭境内，敢问张公子觉得谁配来当我北昭的帝王？”

云清仪一句反问震得在场所有人纷纷低头噤声，皆不敢言。

妄言帝位归属，怕不是嫌自己九族人多。

再看向另一当事人，只见青衣男子两股战战，几欲昏倒，跪着的腿下一片黄色水迹向四周蔓延。

见状云清仪嗤笑一声，随即扫视了一眼所有跪在地上不敢吱声的众人。

“跪在地上的诸位，本宫方才坐在这里也没少听见诸位的言论。

甚至诸位说上一句女子登基不合祖宗礼法，本宫还能赞上一句愚昧腐朽但重礼法典籍。

但对本宫一无所知就敢妄言天下大乱，敢妄言国将不国，是谁给尔等的胆子妖言惑众！”

“哗啦”一声，小几上的茶杯因着云清仪的动作被打碎所在地，地上跪着的众人将头埋得更低。

“朝中大臣哪一位不是三甲进士出身？百官都不敢擅下定论的事，什么时候能轮到你们一群圣贤书都没读透彻的举人坐在那里大放厥词？”

一群蠢货，没见连朝臣都只敢站队，三朝元老也只敢隐晦表达不满吗？

连一点自己的思考能力都没有，朝臣派出来的“水军”说什么，他们就跟着信什么，哪有一点参加国考前先规范自身言行，避免被人抓到漏洞的觉悟？

一想到自己期盼着春闱能选出几个好苗子，给腐朽的朝堂注入新鲜血液，改善朝中风气，但候选人竟是一群这样的蠢货，顿时气得脑袋生疼。

和她玩礼教束缚？她会教教诸位世家，什么叫做站在道德制高点指指点点，什么叫做“CPU”，以及什么叫做群众路线。

“入朝为官者，上应忠君，下应爱民。爱民者，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满口说着女人无知又弱小的人，谁能相信他是真正爱民如子的好官？”

百姓期盼明君清吏，读书人追求为国为民一展抱负，因此当读书人被众人否认能成为一个好官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前途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瞧不起部分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