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鞋袜（1/2）

含月殿内。

地龙烧得暖暖和和，来来往往的宫人皆噤若寒蝉，除了偶尔的问安声外再没有人敢发出声响。

春画一时不察，竟未发现因宝昭仪寻衅滋事，在雪地里久站，她家殿下的鞋袜都湿了一角。

被卫珩指出后，正自责着。

云清仪捏了捏她脸上的肉道：“小丫头，别难过了，往长秋宫里跑一趟，别让母妃担心。”

春画知道是殿下担心她，忙应了一声就要出去。

“诶，等等。”云清仪出声叫回了她，偏头看向身侧的冬琴道：“让冬琴和你一起，从本宫的梧桐殿里取双干净的来。”

梧桐殿是她在宫内的居所。

冬琴有些担忧：“殿下不可，奴婢怎能留您一个人在这里。”

云清仪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本宫在宫里又不会丢了，去吧。”

见她坚持，冬琴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行了一礼后和春画一同离开。

春画被派去长秋宫里回话，冬琴去梧桐殿取干净的鞋袜。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只剩一个小宫女伺候着她用热水泡脚。

云清仪是被卫珩半色诱着请进含月殿更衣的。

方才宫道上，卫珩一边劝着一边伸出手来搀扶她，那只莹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手刚一伸出来，她一个没忍住就上手摸了摸它。

于是稀里糊涂地被卫珩扶着牵到了含月殿。

卫珩：不是这样的，她刚才明明很冷淡。

半炷香的时间，卫珩带着一身寒雪匆匆返回含月殿。

在廊下烤干了雪，脱下裘衣，确保身上不带一丝寒气，才敢端着从宫女手中接来的托盘进入内殿。

“请殿下安，殿下先前受了寒，这是奴吩咐人熬的姜汤，殿下用一些驱驱寒。”

卫珩亲自托着托盘，跪在云清仪身侧，高度刚好方便她拿取。

如今司礼监几乎全权把持朝政，身为司礼监一把手的他，如此低做小，先前在宫道上下跪问安，还能解释成有所图谋，此时内殿又无外人，这般作态实在奇怪。

不过，既然是在穿越局构造的小世界里，很有可能是她曾经的一段羁绊。

按照传统套路不是先皇先后曾对其有恩，就是她儿时一时心善帮助过他

所以，卫珩你到底是哪一种呢？

云清仪伸手一摸，碗壁不凉不热温度适中，不由得暗自思忖果然是太监的老祖宗，伺候人的功夫修炼得炉火纯青。

她端起姜汤用汤匙搅动了两下，又随手将汤碗递给了卫珩。

卫珩面色疑惑地接手，抬头看向她。

“姜汤太重，本宫端不动。”

比卫珩伺候人的功夫更炉火纯青的，是云清仪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她在试探他。

闻言，卫珩仍保持跪在地上的姿势，接过姜汤一勺一勺喂给云清仪喝，仿佛丝毫没有怀疑过她这句话的合理性。

云清仪看起来也像没有意识到一样，坦然接受着卫珩的悉心伺候。

两人的相处模式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诡异，但却又诡异得十分和谐。

一盅姜汤用完，冬琴带着新取的鞋袜匆匆进殿。、

方才她答应来含月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鞋袜湿了，古代的鞋子不防水，方才在雪地里站久了，脚底已隐约感到了些冰凉的触感。

若是平常也就算了，过两日她的小日子就要到了，她素来体寒，若是此刻受凉，后日痛经可够她喝一壶的。

于是半推半就跟着卫珩来了离宫道最近的一处宫殿。

除此之外，她实在好奇卫珩到底想做些什么，至于摸手什么的，只是顺便。

卫珩见冬琴拿着干净鞋袜上前刚要告退，她玩味一笑道：“不用，本宫的鞋袜也一同麻烦掌印大人了。”

卫珩原本绷得紧紧的嘴角，闻言绷得更紧了。

她继续试探，想要探得他的底线。

卫珩：对殿下，奴毫无底线。

若不是看见他的耳尖一下子变得通红，一直红到脖颈以下衣服包裹起来看不到的地方，她还以为他如此表情，当真是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是，殿下言重了，这是奴的分内之事。”

他想，殿下只是将他当做一个伺候人的物件而已，不能像曾经那样唐突殿下，惹殿下生气。

卫珩跪在地上，亲自伺候着云清仪擦脚，一边将鞋袜给她穿上一边嘱咐着：“殿下回府后要好生保暖，切不可再受凉……”

云清仪将擦干净的脚从卫珩手中抽出来，踩在他的薄唇上，封住他的嘴巴：“嘘，你好吵。”

“轰”地一声，他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猛然睁大双眼，嘴唇保持着刚刚说话的姿势微张，整个人涨得绯红。

呆呆的样子煞是好笑。

“掌印大人可是与母后有旧？”

卫珩怔怔地摇头，唇瓣又擦过嫩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