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成婚（1/2）

母妃待在皇陵的第八月，因为不小心惹了一场恶疾，后来多次请来大夫医治都不好了。

大概是进入了年末的大雪天，那天母妃在皇陵里给我写了一封信，而我在京城的宅子里备聘，母妃在信里对我道了歉，说她对我不好，让我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那时本王发现本王竟没那么恨了，两百多天都没见过的母子彼此不低头，便是母妃这次一低头，我却永远地失去了她！

当天下午母妃去世了，皇兄念在我们兄弟感情的基础上，他命人将母妃遗体带回皇宫，并且在宫里发丧，具体事宜由礼部来拟定，葬礼非常风光隆重，可谓是举国轰动的一件大事。

母妃被安排在皇陵父皇所葬处的西北方，她的陵墓正对本王王府方向，我只是想着让母妃死后，能够看见本王如何活着。

次年二月阳春三月，本王奉命和何采玉成了婚，她成了我的王妃，只是本王对她从来都没有过夫妻之情，我们婚后也只是相敬如宾，保持不太亲近的距离。

“潇虞，如今你已成婚，父皇母后在地下也该欣慰了，你是时候该挑起责任了，过了明日你便返回南湘去了吧！你母妃才去世不久，按理来说不该让你这么快就离开京城去的，可朕看着你伤心太过，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为了你能心情回转些，朕明日便派人送你回南湘吧。”皇兄充满官方味道的话落下来，本王形同木头人一般答应和鞠躬，还分外有礼。

本王不知道在做什么，总之便是非常听话地愣着，在宽阔灿烂的大殿上，心里仿佛彻底了一般，所有抗争和愤怒的力气都被吸干了，活像一个行尸走肉罢。

大殿里，除了已过了儿女情长的皇兄，就是本王和本王的王妃，我们三个人基本都是说着固定的话，做着被定好的举动。

“皇兄说什么，臣弟都无有不从的！”我把手向前一去，做出一个尊重的仪态来，皇兄颇有感慨地看着我只是摇头：“皇兄知道，你是责怪皇兄坏了你的好姻缘了，你心里一定怨朕的。”

本王不明白他为什么摇头。

是因为不见了那个跳脱反骨的本王，还是因为叹息本王不够魄力去承受，承受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呢。

本王心里由衷地好笑，这不是他很想看到的我吗？可他为什么又要摇头呢？

“不怨，皇兄太高看臣弟的本事了，臣弟如今身心俱疲，还哪儿有心去恨谁怨谁。”本王撑着脸面，拒绝在别人显出一丁点失措，本王便是死也要骄傲地昂着头的，绝不会那么轻易地就会妥协。

我弯着嘴挑起冷笑，苦涩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我已不在乎活得如何，更不在乎那个皇帝如何假惺惺地怜惜我了，他似乎难过地沉默下来。

和我站在一起的女子，模样虽然比不上邈邈那么好，她却和本王成婚了，我们就在，在这春光明媚的春日。

“你如果实在放不下她，你可去找她，朕许诺她可以做你的侧妃！”皇兄雷霆之后却又洒下一缕甘霖来，他语气明显宽和了不少，而本王已痛丢所爱而受伤的心却感受不到一丝抚慰，那受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像是根根细细密密的针从心中在戳，那般生疼难忍啊。

我身旁的女子端庄贤淑，温柔清俏，只是她是被生父和皇帝给束缚着，本就选择有限的她，这回的指望便只有本王了。

“皇兄，采玉也是你称赞的好女儿，她不该嫁给臣弟，臣弟会毁了她！”我把弯曲的身子挺直了，不顾死活地直言道：“她也没做错什么，不需要搅入我们的是非之间。”

自从嫁给了本王之后，本王对这王妃只是随常看看，两个人聊聊天而已，其他的也不存在。

“潇虞你又在说什么？”皇兄把放在把手上的手收回来，拳起手指，十分讶异地待着，额头攒成几道深褶。

他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不是平民百姓，何至于对皇兄如此置气？难道除了她，其他女人你都看不上吗？”

“臣弟不是看不上，臣弟只是觉得看着其他女子，心里没有一点感觉。”本王觉得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如此说，只是想讲出心里的实话。

今日，他即便要杀我，本王也要说。本王要让他知道，不是结了姻缘就有真爱的，让他知道自己是在棒打鸳鸯和乱配鸳鸯。

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坏！

“感觉？”

皇兄轻嗤了一声苦笑，何采玉也有些忧心地看着我，她大概是怕我作死不怕真死了，然后她就要守寡了。

“你才活了多大，你就知道什么感觉，那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呢？这世上，变化无常，能守住誓言的人又能有几个？今日甜言蜜语你侬我侬，明日便是因爱生恨欲千刀万剐起来的！哪儿有永恒不变的情，都是自欺欺人，你还真信哪！”皇兄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那样子，像是一个大人看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充满痛心和劝导，想让我得到解脱。

“皇兄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了不少悲欢离合，有几个结局是好的？开始时还好，年纪越大你的眼里便只见得到人情算计，丑陋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