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费祎之怒（1/2）

两人顺着姜斌的手指，看着竹简上的文字，还有夹杂其中的几个反复出现的数字。

第一个就是人证所提到的时间。

甲：“姜大人，令我等，三日后拔营西归。”

乙：“姜大人，令我等，五日后收拾兵械器具西归”

丙：“姜大人，令我等，明日拔营西归。”

丁：“姜大人，令我等，不急西归，原地休整。”

......

顺着姜斌手指下移的速度，两人的脸上越发阴沉起来，没想到，这么多人联合起来构陷当朝征东将军，却证词不一到这般景象，可想而知，那背后的黑手，手段也不怎么高明。

“还有，就是那物证。”姜斌说着，指着竹简上的文字。

什么汉字大纛，什么金边蟒袍。

“可否请大将军，把那几样物证调到此处，让小子一饱眼福？”姜斌笑看着沉思地费祎。

“可！来人，去署衙，把姜维案的一应物证取来。”费祎说完，偏厅不远处的管家，转头离开了偏厅。

“没想到，我费祎临老，差点成了那些贼人的帮凶，差点铸成大错，还好，贤侄慧眼如炬。”此时的费祎才展开愁眉，笑看向废材姜斌。

“费大人说笑了，我想也是大人最近，忙于接收魏吴两国各种物资人事，没有闲暇仔细查验证词证物，才让歹人有可乘之机。”姜斌深知费祎之能，也知老姜是他的救命恩人，若非分身乏术，绝对会亲查此案。

“贤侄也是顾及老夫的脸子，我可说的是实话，这段时间太忙，没有顾及过来，若非今天你查验出了端倪，我就成了大蜀的罪人，还会残害忠良，死后肯定会背上骂名。”费祎也是坦诚的君子之流，在诸葛恪和姜斌面前，丝毫没有隐晦自己的过失，大方承认。

也让诸葛恪刮目相看，回想起当年，吴国国君的猜忌，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此时，诸葛恪反而对这个废材小子来了兴趣。

主动问道：“你小子是如何发现的？”

“其实最初小子，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只是在另一篇边地讯息上，看到一则消息，才发觉事有蹊跷，才仔细查验起那些证词起来。”姜斌正色地说着，却勾起了费祎浓厚的兴趣，连忙追问道：“是什么讯息？”

“一月前，甄家商队，从魏地许昌而来，上面有一种蹊跷的商品，却能卖一贯钱一块，然而这只商队，却和李家有生意往来，商队进了成都，直奔李家，后来，成都就出现了昂贵的香皂。”

“这些其实都不奇怪，最奇怪的事情，却是，宦官黄皓的养子，黄丘，变成了蜀香居的东家，只卖那稀罕之物。”

姜斌说着，又递上另外几份竹简，里面全部记载着绿沉军的探报。

绿沉军，是姜维的亲卫组建，后来变成了独属于姜维的情报部门。

费祎和诸葛恪仔细端详着手里的探报，姜斌却继续道：“没过多久，甄家子弟，就被黄丘引荐给了陛下，翌日，就传出老姜谋反之事。”

“这些巧合也太巧了！也是我发现端倪的线索由来。”姜斌终于说完话，安然坐于厅中，等两人看完那些竹简，也没有再出声打扰。

不多时，费府管家去而复返，却带来了物证，还有随行的衙吏。

此时蜀国命令，一切要案，提取证物，提审证人必须有衙署官吏在场。

等衙吏取下肩上包裹，才对着费祎几人作揖。

“费大人，这是姜维谋反案的物证。”衙吏随即递上包裹，包裹出还烫有火漆。

费祎检查后，才刮去火漆，取出包裹中的物证。

当物证摆在几人面前之时，几人都有些呆立当场来。

一面几十年前的残破汉字大纛，还有一件粗制滥造的黑色蟒袍，连上面绣的蟒纹，都让人不忍直视。

可见，那些构陷之人的随性。

此时的费祎却满脸怒容看向衙吏：“这真是姜维案的物证？”

不是费祎要落井下石，而是不敢相信，这等粗制烂造之物，居然胆敢拿来构陷当朝征东将军。

衙吏不明所以，爽快应道，确认无误。

让费祎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当场怒摔起物证来，站在偏厅中大骂起来：“真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如此这般构陷当朝征东将军。”

费祎发完火，才想起一件事来，问向衙吏：“陛下可曾见到此物证？”

“不曾！”衙吏答完，费祎的火气，更甚起来，一把抓起桌上的物证，扔还给衙吏，让他滚回去，让京兆尹来他这里。

此时，不远处地的诸葛恪，一脸释然地看向姜斌，两人非常有默契地点了下头。

在诸葛恪心里，是十分不愿意看到，救命恩人被人构陷入狱，现在这些人证物证都实属捏造之物，也让他心情大好，虽然之前言语上有些刺激姜斌，但内心却非常看好眼前的废材青年。

姜斌也从诸葛恪眼中，读懂了关切和释然，心里也是一阵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