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留学（1/3）

奚凛语气有模有样，就这几个字，都让他念出了一种吐信子的蛇顺着脚踝往上爬的感觉。

“操！”

杨中安怒得猛捶方向盘。

“省着点锤，别以为这是公家的东西你就随便造啊。”奚凛懒散地说。

杨中安不服气：“诶你就不生气吗？这狗东西都他妈骑到脸上来挑衅咱们了。”

“好我生气了。”奚凛说，“现在呢？有用吗？我们凭生气抓到唐建高一根头发丝了吗？”

“生气，生气有用的话大家都能凭生气抓人，要我们这一堆人干什么？”

他把这个ID号发回监察局，看看能不能以此定位其位置。

“想开点……”他拍拍杨中安的肩，“这样吧，等抓到这小子，让你来给他上铐行了吧？”

杨中安勉强瘪瘪嘴。

话虽不好听但确实如此，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能给加害者定罪的关键证据。

惠江小区面积不算特别大，污水井排查起来没有想象中困难。

本以为能在下水道里查点什么出来，现实却再次让他们一无所获。

瞿觅本想不顾劝阻，跟着一起到井下，但童迎的改稿消息来得很及时，不知算不算救了她一命。

当穿着防护服的两人依次从下水道爬出来时，瞿觅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

她食指在鼻下来回轻蹭几下，委婉但没完全委婉地说：“你们今晚洗澡记得多冲两遍。”

奚凛、杨中安：“……”

·

半小时后，第七中学校长办公室。

“辞职原因是工资太低？”瞿觅手中拿着唐建高今年的辞职报告，“那这怎么写的个人原因？”

校长摸摸鼻头：“这个嘛，主要是在那不久之前已经给他涨过一次薪了，没多久他又来谈涨薪。”

“他一个教体育的副科老师，还经常被其他学科老师占课，总不能把他的工资开得比主科老师还高吧？”

“然后他就辞了？”奚凛问。

“没有”，校长摇头，“拒绝第一次之后，他又来找过我几次，说他们家急需用钱，问我能不能通融通融，可我，我这没法通融啊？学校这么多老师，为他一个人开后门，传出去我这校长还当不当了？”

“估计是看我态度确实摆在那了，过了几天他就给我打了个辞职报告过来，说是今年年初上完就走了。”

瞿觅抓住重点：“他有说过急需用钱的是什么事吗？”

校长回想了一下：“没有。”

唐建高提出涨薪是在新年后，周兰洁那本存折大量取钱的时间也在新年后，从收支记录来看，周兰洁平时都不曾动过那里面的钱，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接二连三把钱取光。

瞿觅有种很强的预感，周兰洁的遇害，与这本存折脱不了干系。

“我还有个问题”，瞿觅眉头轻皱，“为什么唐建高在简历里的以往工作经历是空白的？”

闻言，校长目光躲闪了一瞬，被瞿觅捕捉到了，她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校长掩住额头：“因为他当时是托关系找到的我，然后我实在没办法，刚好体育老师职位空缺，就让他来了。”

瞿觅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她道：“恐怕不是没办法吧？”

听出她话里暗指的意思，校长沉默。

经走访询问，唐建高社会关系简单，每天的日常基本就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

在学生中的口碑也还不错，哪怕是体育老师，他上课从来不用跑圈这种方式体罚学生。

回去的路上，杨中安又被奚凛压迫当司机，对此，他十分不满：“都有自动驾驶车了监察处也没说把这些破烂换了，真抠搜。”

“自动驾驶车比手动驾驶的普遍贵十万以上”，奚凛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如果你觉得咱们处长能舍得花这个钱的话，你可以去跟他提议一下，我很喜闻乐见。”

杨中安沉默。

奚凛没继续呛他，说：“我睡会儿，昨晚没睡好，到了叫我。”

第七中学回监察处有一段距离，瞿觅也打算闭目养养神。

车厢陷入安静，只剩窸窸窣窣的行驶声，夕阳半落，光影斑驳，让人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与醒的边缘。

“爸——”小女孩哭喊着伸出手，努力想拉住眼前的中年男人，“爸爸你回来……”

似乎有人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男人高山似的背影分明就在眼前，却像隔着浓雾，让她总也没法触摸到。

女孩哭到脱力，她抽泣着，眼前红蓝光芒交替闪烁，逐渐隐入黑暗。

小小的身躯被母亲揽入怀中，熟悉又温暖的声音带着哭腔对她说：“会回来的，觅觅，爸爸以后会回来的。”

蓦地，清脆的“咔嗒”一声。

前排传来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瞿觅也猛地睁开眼，中控镜里，她对上奚凛肃厉的目光。

“咋了？做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