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年少无所依（1/2）

在公交车上发呆已经成了习惯，陆言这次并没担心在哪下车，因为有关晴在，他这才慵懒的靠在座位上，欣赏着许久未见的乡村气息，恍惚间，陆言又看到了那个让他狼狈不堪的村口，曾经屈辱的场景依然烙在心里，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低头躲避着地上的一处处水洼，跟着关晴回到了她的家。

关晴的老家很古旧，大门上的对联已经模糊不堪，两侧的石墩子周边布满了青苔，推开门，一阵年久失修的吱啦声格外明显。

陆言刚进门，一股强烈的酒气就充斥满他的鼻腔，他被熏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的视线变的模糊，依稀看到院子中间躺着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黑色毛衣，裤子还打着补丁，此刻正在呼呼大睡，旁边还有几滩呕吐物。

关晴捏着鼻子，缓了好一会，才撸起袖子，试图将他抬到屋子里，陆言见了，果断去帮忙，没想到屋里味道更是浓郁，屋子里没刷洗的碗盆摆了一桌，上面还飞着苍蝇，两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院子里刮起了风，雨滴也随之落下，仅剩的一点杂物被吹的四处翻滚，或许只有外面更乱，人才会心安。

潮湿的空气发酵着室内的气息，陆言宁愿出去，也不想继续闻这生霉的腐臭味，关晴好不容易从厨房找出一把伞，递给陆言，可还没完全打开，就被一股邪风吹成骨架，陆言气恼的把它扔到地上，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回老家要做什么？办完事赶紧走吧？”

关晴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我回来拿户口本。”

“拿完了不走吗？”

“嗯...”关晴有些犹豫：“我爸他还没吃饭...”

陆言无奈的撇撇嘴，两人淋着雨，去小卖部买了点熟食，回到厨房忙活起来，关晴的父亲依然颓废的躺在沙发上，嘴里还哼唧着什么，陆言只煮了面条，因为关晴的炒菜手艺更好。

当把饭菜摆在桌上时，男人这才缓缓的坐了起来，什么也没说，毫不客气的大口吃着，只不过把酒瓶子推到了一边，陆言看任务已完成，便催促关晴快走，那男人沙哑的开口道：“你们要走？我送送你们吧。”

送到门口，那男人把陆言叫到了身前，仔细端详了他一番，搞的陆言浑身不自在：“小伙子，你好好照顾我女儿。”

陆言只能被迫嗯了一声，然后又看到曾经去要账的包工头家，已经盖起了三层楼房，果然是发了家，关晴过来问道：“陆言，我爸刚才给你说什么了？”

陆言毫不隐瞒的说道：“你爸让我照顾好你。”

关晴眨眨眼，问道：“你会吗？”

陆言反问道：“你觉得呢？反正我不说。”

关晴恼怒道：“陆言你讨厌，我恨死你了！”

严冬的干燥，陆言又踏上了复习的征途，据说这次期末考试至关重要，这让陆言不得不重视起来，他和李明秋之间的关系已经很熟络了，经常凑在一起讨论问题，期末考试前，两人照旧讨论问题时，李明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当你决心不想再依赖任何人时，上天总会恰到好处的安排你一见如故。”

考场是心灵的宁静地，陆言迟迟没有动笔，因为考前他复习的很好，也没什么纰漏，刚才扫了一眼，心里就感觉十拿九稳了，想想考完试不久后就过年了，这一切竟恍惚如梦境。

这次不同以往，因为寒假比较长久，所以还要在学校等出成绩，然后再开家长会，陆言这次超长发挥，直接进了班级前十，来到了第九名，历史地理更是降维打击，考了两个满分，每个班级都在门口摆了一个状元榜，地理历史上面是陆言的照片，剩下的则是李明秋。

陆言拍的照片，就像个俏秀才，除了吸引一些高一学妹，其他也没什么作用，他在乎的是，这下总算能心安理得等待家长会结束了。

陆言变了，他觉得自己老妈也变了许多，除了学习，对其他的一概不过问，性格也变得格外开朗，陆言开始学着肩负责任，只要身心自由，不享受也好，不愧疚也罢。

陆言如约和徐天泽孟子昭三人去刘刚饭店打工，孟子昭干活也很实在，本就有意义的事，也就没感到累，假期开始那几天，一切都在欢笑中度过。

尤其临近过年，店里忙的离不开人，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徐亚莉正惊讶着前不久姚贝娜的去世，却没想到正在端盘子的徐天泽咣的一下摔在了地上，这把陆言吓了一跳，他摸着徐天泽额头特别烫，神志也不清：“姐，你看老徐怎么又发烧了？都烫手。”

徐亚莉赶紧让刘刚去开车：“快快，送医院！”

陆言和孟子昭围裙都没摘下来，站在门口傻傻的望着车远去。

这次事件，给即将过年的几人蒙上了一层阴霾，刘刚还以为徐天泽是劳累过度导致，这令他后怕不已，当天就找了几个临时工干活，不让陆言他们继续来了。

徐天泽高烧不退，他的父母带他从县级医院转到了省立医院，陆言一时间失去了他的消息，给徐亚莉发短信也迟迟未回，陆言没经历过这种事，他一直觉得，徐天泽很快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