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又起（1/3）

翌日，御花园。

苏楚悦催促身后跟着的小桃，“快点，你这几天是不是长胖了？连路都走不动。”

小桃喘息着，小跑着过来，还是被苏楚悦落下一段距离，一时也是冤屈。

苏楚悦是运转内力走的，小桃又不会武艺，哪里跟的上她。

苏楚悦总算良心发现，停下来等着小桃过来，把瓶子给她，“就这吧。”

小桃怀里抱着几个瓷瓶，“您不是过来帮我忙的吗？”

“你自己可以的，本宫相信你，本宫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回头本宫会过来检查，看你有没有偷懒。”说完，一溜烟就没了身影。

只留下小桃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御花园里。

怎么又自称本宫了？

还有……您天天不是玩就是吃，哪里来的事情？

小桃叫苦，又不能直接走了，不干。

只好认命。

苏楚悦沿着空无一人的小路，走一会儿，便停下来歇歇脚，弯下腰赏赏花。

在经过几个岔路口后，陡然间，苏楚悦没了踪影。

暗卫一惊，来不及想些什么，现身在苏楚悦消失的地方，警惕地挪着步子，慢慢靠近。

“喵……”

从花丛里窜出一个野猫。

暗卫屏息凝神，片刻，才确定苏楚悦已经离开这里了，身影一动，忙去向溪玄禀告。

彼时，溪玄正在御书房处理公务。

林婉儿带着新做的点心过来，款款走来，行了礼，柔声问他，“这是臣女新做的点心，陛下要尝尝吗？”

溪玄在批阅折子，眉头紧锁着，头也没抬，“放下吧。”

“嗯。”林婉儿紧握着的手慢慢松开，嫣然一笑，照着他的吩咐办了。

林婉儿又观溪玄神色，胆子突然大了起来，自作主张地帮他磨墨。

溪玄并未说什么，也没有唤人赶她走。

半个时辰过去了，案上的点心溪玄一口也没动，林婉儿停下磨墨的手，打开食盒，捏了一块点心喂到溪玄嘴边。

“陛下，吃点东西吧。”林婉儿用期待的话语说道。

溪玄沉默了会儿，还是张开了口，随便地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手艺不错。”溪玄敷衍着夸赞了一句，又道，“你先下去歇息吧。”

尽管溪玄态度很随便，林婉儿却很是受用，也明白溪玄这是在赶她走，欠身道，“臣女告退。”

“嗯……”

溪玄埋头，继续看折子。

走到门边时，林婉儿突然转过身，“陛下。”

“什么事？”溪玄问道。

林婉儿纤细的指尖，指了指案上的点心，浅浅笑了笑，“您记得吃。”

溪玄望过去，眼底情绪复杂，沉沉地点了点头，“朕会吃的。”

“还有其他事吗？”

林婉儿摇头，“臣女这就退下。”

林婉儿走后，殿内的烛光闪动了几下，暗卫突然跪在溪玄正前方，“陛下。”

溪玄一脸沉静，毛笔沾了沾墨水，接着批折子，“说。”

暗卫头伏的更低了，“皇后不见了。”

闻此言，溪玄批折子的手停下，古井无波的眼眸有了波动，刹那间，盛满了怒意，宽大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青筋凸起。

倏地，溪玄抄起手边的砚台，砸在暗卫额头上，砚台应声裂为两半，暗卫身体微微晃动了几下，又把腰板挺的更直了，额上的鲜血涌出来，流了他满脸。

溪玄接过太监递来的手帕，细细地擦着手上的墨水，沉沉问道，“皇后在哪里不见的？”

暗卫：“御花园。”

溪玄弯起眉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转怒为喜，唇边带了几丝渗人的笑意，“自去领罚。”

暗卫拱手，“属下告退。”

老太监低眉顺眼地过来，“陛下，可要派人去寻皇后娘娘？”

“不必”，溪玄嫌恶地将帕子扔到一边，“去给朕准备一身常服。”

“陛下这是要出宫？”老太监揣摩他的心思，说道。

溪玄睨了他一眼，玩味地盯了他半晌，哼哧一声，“你跟了朕多长时间了？”

老太监出了一身冷汗，颤抖着手，回答道，“自陛下被封为太子时，便一直跟着，已有十五年。”

“十五年……”溪玄念道，“那你看朕现在，和太子时可有变化？”

溪玄面露茫然，仿佛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痴痴地重复一句话，“十五年……十五年……十五年……”

老太监膝盖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埋的极深，腰弓的快要折了，恐惧着说道，“奴才……奴才，不敢妄议……”

“不敢！”溪玄暴怒，一把领起老太监的衣服，让他看着自己，“给朕好好看看，看不出来，朕挖了你的眼睛！”

“陛下……奴才……奴才”，老太监哆哆嗦嗦地说不完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