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吃醋（1/2）

“朕不许你睡！”溪玄上了脾气，难得表现出幼稚的一面。

“陛下，臣妾真的很累了，您就饶了我吧。”

溪玄没回话，出了大殿，片刻后，殿内的烛火被点燃，溪玄又回来了，抬抬手，示意身后的宫人，“伺候皇后更衣。”

苏楚悦被宫人簇拥着，半是强迫地换上了常服，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溪玄满意地颔首，“都退下吧！”

“陛下，你到底要做什么？”苏楚悦眉宇间藏着怒意，忿忿道。

“朕要做什么，为何要向皇后解释？”溪玄反问她，在苏楚悦完全黑下脸色之前，拉着苏楚悦就出了殿门，催促她，“快点，别想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小……皇后，宫灯。”小桃焦急地说道。

苏楚悦匆忙接过，小桃还来不及叮嘱苏楚悦几句，人就没了踪影。

天色黑暗，苏楚悦分辨不出方向，也不清楚溪玄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理由比较合理。

溪玄喝酒喝多了，又抽风了。

不过看溪玄这么高兴，苏楚悦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运起内力，紧跟着溪玄。

周遭的灯光越来越微弱，前方的道路逐渐变得阴森，时不时还传来奇怪的声响，凄凉，悲伤，令苏楚悦毛骨悚然。

饶是苏楚悦胆子大，也不得不害怕起来，放慢了脚步，宫灯摇晃着，晚风徐徐吹来，映照着苏楚悦晦暗不明的神色。

“到了”，溪玄停下，松开牵住苏楚悦的手，勾了勾唇角，“皇后，高兴吗？”

苏楚悦：“……”

她举起宫灯，仰头端详着面前破旧的宫门，目光聚焦在那块被腐蚀大半，长满青苔的匾额，眯眼仔细看，依稀可以辨认出上面遒劲的大字——冷宫。

苏楚悦心沉了下去，眼底的光暗淡，闪过一瞬不可察觉的情绪，脸色终是没有什么变化，神情淡淡地走上前，动作轻轻地推开被寒风吹的，呜呜作响的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溪玄整张脸隐藏在黑暗中，定定地站在原地观苏楚悦的动作，也不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

真可惜，竟然没吓到。

溪玄在心中暗自喟叹。

见苏楚悦进去，溪玄抬脚跟了上去，不厌其烦的，再一次问苏楚悦，“皇后，满意这个地方吗？”

“臣妾很满意。”苏楚悦面无表情地答道。

中秋节晚上，不好好在宫里待着，跑来冷宫，还问苏楚悦满不满意？

堂堂一国帝后，在大好的日子来冷宫过节，说出去谁信？

看样子，始作俑者还玩的不亦乐乎，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真是个疯子！

“皇后满意就好，也不枉朕的一片苦心。”

满意个锤子！

苏楚悦满腔的怒意无处发泄，只恨不能将人暴揍一顿。

果真是个臭弟弟，欠收拾。

冷宫荒废已久，自溪玄登基以来，也没有派人专门打扫过，园中小道铺满厚厚的枯叶，树下的一口枯井不知干涸了多长时间，井绳随意地趴在井口，像是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苏楚悦越过台阶，便不再往里去了，提着宫灯站住，“陛下，臣妾不便再行了。”

溪玄也不强迫苏楚悦，只是问，“皇后，害怕吗？”

“陛下认为臣妾该不该怕？”苏楚悦轻笑了一声，把问题又还给了溪玄，“若是陛下认为臣妾该害怕，臣妾自然是害怕的，若是陛下认为臣妾不该，臣妾也只好说不害怕，不是吗？”

空气突然安静，死一般的沉寂。

溪玄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意味不明地笑出声，“朕可真是娶了一位好皇后。”

“这是臣妾的本分，陛下不用夸赞臣妾。”苏楚悦欠身行礼，也不谦虚，坦然道。

“你倒是一点儿也不谦虚。”溪玄轻嗤，嘲讽她道，缓缓推开房门，点燃了房内的烛火。

苏楚悦抬眸，并没有看到想象中渗人的场景，感到些许惊讶。

正堂中摆了一个灵位，前方放了一方木桌，桌上摆了些饭菜，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是些家常便饭。

屋内的陈设都很简陋，但收拾的很干净，与屋外杂乱的情景形成了天壤地别。

如果忽略那个灵位，倒真有几分温馨。

苏楚悦在一旁放着的铜盆里洗了手，洗完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水哪来的？外面井里的吗？井不是没水了吗？

万一要是那井里的水……

苏楚悦猛地想起曾经看过的宫斗画本子，非常想要问溪玄，这井没被抛尸过吧。

泡过尸体的水还可以用吗？

苏楚悦指尖发起抖来，低头惶恐地看着自己的带着薄茧的双手，陷入了沉思，发出了一个深入灵魂的问题，这手还干净？要不然剁了吧。

“陛下”，苏楚悦呆愣地叫他。

溪玄上完香，回过头，疑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