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个世上没有林冬然,也就没有莫小北（1/2）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莫小北擦干眼泪，想着杨叮当并不知道这里的具体位置，那会是谁呢？

打开门，竟然是骆清川。

“你来这里做什么？”莫小北红着眼圈，双眼无神地问。

“你哭了？”骆清川没有回答他问题，只是问。

“不用你管，我不是说了，以后我们不要见了。”莫小北都没有看他，只是失望的准备合上门。

骆清川抵住门，没有让他合上。

“你不就是为了林冬然吗？”

林冬然，这三个字为何会从他嘴里冒出来。

“林冬然，他死了一年，你纠缠了我一年，你以为你很深情，你把我当作什么？”骆清川冲他嚷。

林 冬 然 死 了 一 年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道雷劈在了莫小北头顶。

“你什么也不是。”莫小北看都没看他一眼。

“你就为了这颗心脏吧……莫小北，你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给谁看？你不也是有目的的。”

“是，就是为了心脏。”

莫小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和他像是在吵架一样地对话，自己和他有什么架可吵呢？两个互相不在乎的人有什么可争吵的。

“莫小北，我告诉你，林冬然死了，他的心脏也死了，早就被我扔进了垃圾桶，在我胸膛里跳动的这颗，不是他的。”

骆清川看着莫小北那怨恨而冰凉的眼神，越发生气了，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凭什么他永远都只能是别人的替代品，就连一个小小的莫小北，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不知道这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彻底压垮了莫小北

这世上没有了林冬然，也就没有了莫小北。

莫小北没有再与他争执，突然异常地冷静，“好，我知道了，你走吧。”说着将骆清川推出了门。

骆清川从来都不知道，莫小北竟然还有这么大力气。

“然，我没允许你死，你都不肯听我的，我为何要听你的呢？”

“有时候我真庆幸，幸好如此痛苦的是我呀，如果是你，这么难熬，我得多心疼啊……”

莫小北绝望地看着头顶的吊灯，灯影越来越模糊，直到漫无边际的黑暗席卷而来。

“对不起，我真的熬不住了，你都说过我胆小懦弱，可是你为什么能忍心丢下我……”

“我来找你讨要说法了……”

半晌，屋里没了动静，连哭声也没有，骆清川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用力敲着门，里面也没有回应，只听见浴室的水哗哗地流着，甚至慢慢地溢出了屋外。

骆清川一脚踢开了门，他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莫小北躺在了浴缸里，鲜红的血从他的手腕处随着浴缸的水流淌而出，他全身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骆清川惊慌地抱起莫小北时才发现，他的手腕处大大小小出现了很多刀口，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自杀。

其实在林冬然走后的两个星期，莫小北就被诊断出了重度抑郁，若不是他发现了林冬然曾经签署过器官捐赠协议，他早就追随林冬然而去了。

“蠢货。”骆清川一边骂，一边双手颤抖地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

他唤着莫小北的名字，“小北，小北……”

莫小北没有回应，他的身体渐凉，骆清川等不及救护车，直接抱着莫小北坐上了自己的车。

“去医院，快。”骆清川近乎声嘶力竭，司机被他吓住了，他从来没见过骆清川这幅慌张的样子，立刻掉转车头开到了最近的医院。

“小北，我是林冬然。”骆清川在莫小北身边喊。

“我是林冬然，你听见没，我是林冬然。”

骆清川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什么都可以，只要他醒过来，是林冬然替身也好，不是也好，这一刻，他只希望，他能够醒过来……

莫小北仿佛做了个极长的梦，他梦到和然一起来到了他们约定过的海边。

海风咸咸，浮动着然细碎的头发，阳光下，然微笑着向他张开了怀抱，好温暖，他紧紧抱住了然，然却说：“小北，回来！”

回来，小北！

回来？我不是来了吗？然。

然，你在哪里？

海边消失了，阳光消失了，然也消失了，他的世界又只剩下了黑暗。

“然……”

莫小北哭喊出来，发现只是一个梦，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床边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这个病房很高级，不是他能住得起的，是谁送他来的？难道他已经死了……

骆清川推门进来时，他才意识到，他又活下来了……

死为什么都这么难。

“小北，你醒了！”

为什么骆清川见他还活着还那么高兴，他不是极讨厌自己吗？难不成捉弄自己还捉弄出感情出来了？

莫小北侧了侧身，背对着他，不想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