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面圣（1/2）

“顾大人，卯时了，该上朝了。”

顾自秋大步从帷幔中走出，眼神清明无一丝的不清醒。

挥手示意来人退下，饮下桌上冷掉茶水。

“咳咳咳”

茶杯被重重的放在桌上，顾自秋眼神阴鹜，神色不明。

“五年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良久，顾自秋叹了一口气。

不知是因为昨日见了白苏，那过于熟悉的眸色，时隔多年，他再次梦到，苏穗死于他手那一幕。

说什么苏穗不放过他，是他自己忘不了那一幕。

苏穗活着的时候，顾自秋想过无数种让苏穗死去的法子，最愚蠢的就是自己动手。

时隔五年，他依旧忘不了，少女曾经灿若星辰美的眼眸变得涣散，最终无力闭上，那句迷茫虚弱的“我错了么…”仿佛还在耳边。

她错了么？

顾自秋不知道，苏穗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失手推了子箐，不过是一场只有一个人在局中的局罢了。

顾自秋看了看右手，刀刃被推进血肉里的感觉仿佛还残存。

“该忘了”男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他人。

顾自秋换上官服，乘坐马车前往皇宫。

如今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顾丞相，权倾朝野，苏穗口中沾沾自喜的太平盛世，也被他与皇帝打造出来，一切都很好，只是那个口中诉说繁华盛世，眼中熠熠生辉的少女，不在了。

“皇上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自秋站在百官前方，朝上首行礼，和夏邵溯对视的一瞬间，两人冷漠的移开视线。

顾自秋恍惚了一瞬间，每次看到夏邵溯，他耳边总是不由自主响起少女胆大包天的说话声。

“我可是养成了一代皇帝的女人，哈哈！”

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对皇权毫无敬畏，这样的人，死一百次都不够，顾自秋却总是想起少女的肆意洒脱，天不怕地不怕，仿佛只是来这世间随意走一遭。

在时，惹人头疼皱眉反感，吵闹的让人忽略不了，等这个人真的没了，那些烦人的话语竟历历在目。

初时，很愚蠢无知，天真可笑，现在想起，却让人无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养出了这样一个少女。

孤魂野鬼，也是有来处，那，她有回去么？

今天一整天，顾自秋明显有些走神，魂不守舍。

下朝后，顾自秋回府。

路过假山时，察觉到什么顿住，朝上看去，只见假山上，少女仰躺在阳光下的假山上，手枕在脑袋下，银色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阵微风吹过，少女浅棕色的发丝在空中飘扬，一瞬间竟让顾自秋有种，和多年前苏穗重合的错觉。

似是感觉到，少女歪头，见是他，吓得差点从假山上掉下来，稳住后，她坐在假山上不知所措。

苏穗确实不知所措，她不过是在宰相府偌大的后院，随意选了个假山，看风景，晒阳光，都能碰上顾自秋，这运气也太差了。

“顾大人”苏穗朝下面顾自秋行了个礼，欲从假山跳下去。

顾自秋淡淡扫了她一眼。

“白小姐可是无聊了？倒不必，做如此危险事情”

苏穗笑了笑，不置可否。

“顾大人多虑了，我自幼山间散漫惯了，这山倒不算危险。”

说罢轻轻一跃，跳下假山，苏穗面不改色的剁了剁被震的发疼的脚。

两人并肩而行，苏穗真的是烦死了这繁文缛礼，她现在真的很想转身而走，但作为客人，现在面对的还是这个国家的宰相，还是有点尊重和敬畏心，不然和15岁的她有什么区别。

也许是曾经相处过，虽然对于自己死于顾自秋之手有害怕，却很难有敬畏心。

两人沉默的走着，直到岔路口，苏穗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和顾自秋告别，往客房而去。

顾自秋瞧着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蹙眉，自从得知白苏是百絮影的妻子，顾自秋自认为，对其尊重有礼，但白苏对他确是避之不及，让他没有来的有种烦躁感。

等离开顾自秋视野后，苏穗大松一口气，算算时间，离她离开小院，也有月余，她师傅若是在七日内回去，现在应该是在找她的路上，这让她内心安心了许多。

若是还有她爹娘的消息就更好了，届时再和师傅一起离开王都，去寻找爹娘，离这里远远的。

除了刚回到王都前几日，苏穗有种故地重游的感慨万千外，现在只觉得，王都处处是坑，麻烦事，怪不得师傅要云游四海。

虽然现在逃离齐若烟掌控，苏穗却知道，齐若烟绝不会放弃利用她，并且现在齐若烟对于她来说也是个隐形炸弹。

只有齐若烟知道，她的面貌，幸好齐若烟想要利用她，却没有过早暴露她，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装，自己不是苏穗。

苏穗慢悠悠回到客房，想着怎么稳住齐若烟那边，刚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