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瑞王北上（1/2）

今年是太后的六十大寿，皇上下旨要大肆操办。

距离太后回宫还有近两个月，宫中已经开始准备。礼部几乎隔上几天就要送一批字画、玛瑙、玉器、佛前供器等供皇上御选；整个皇宫都张灯结彩，主街道都被各色的锦缎装饰得绚丽夺目；工部着手搭建戏台，单就慈安宫附近就足足搭建了九座，整日敲打声不绝于耳；御膳房整日研发各种新菜式，送至凤栖宫送皇后品鉴；各宫妃嫔人人都想借此施展才艺，铆足了劲开始紧锣密鼓的排练……

宫中有传言，瑞王听闻北边有一奇石，形似佛祖金身，带着十多个侍从亲自去取，以贺太后生辰。

八月中，瑞王梁承晏北上，特意绕开官道，从王都直奔安定府，为掩人耳目，只调用一千精兵，分批在德平府汇合，又在德平府点两千精锐，终于在月底前，赶到西北边境神威军大营。

威远将军正要出营巡视，就见手下一路奔跑进来。

“将军，银面将军来了，银面将军真的带人来了。”

银面将军，也就是梁承晏的另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这些年他为不暴露身份，每次征战均以银面遮脸，时间久了，渐渐得到一个银面将军的称号。

威远将军听闻，忙出帐去迎，一见到梁承晏，一把揽住拉入帐中。

大帐之内，副将大致讲述了经过。

年初卡达频频滋扰边界，开始还只是小范围试探，月底更是直接越过青阳关，在关口烧杀抢掠，后被神威军击败。本以为他们就此消停，谁知二月卡达开始大量举兵进攻，每次都是打完就跑，整整一个月，神威军连跟他们照面的机会都没。后来威远将军调整策略，佯装疲惫，对他们的进攻不予理睬，三月初卡达军故技重施，果然中计，被埋伏好的神威军一举击中，元气大伤。神威军本来想一鼓作气，挫败卡达，不知怎的被卡达识破，精准算出神威军进攻时间，在贺南山一带进行反攻。神威军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守青阳关。原本的小打小闹变成大举进攻，战线拉长，军粮逐渐吃紧，幸亏威远将军及时请旨，军粮终于在五月运达。

“军粮已经送达了？”瑞王问道，皇上明明告知陈巡抚的密奏里提到军粮有异。

“奶奶的，说到这个老子就想骂，兵部派人押送军粮，我们也查验签收了。谁知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我们就发现军粮出了问题。”副将骂骂咧咧。

“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查验的时候明明是好的，就在兵部那帮孙子走了之后，我们发现前面的军粮都没有问题，后面几批表面上也都是正常的，结果下面全他妈是糟糠。”

瑞王一脸吃惊，看了看威远将军，只见他神色凝重，眉头紧皱。

“照这么说，军粮是被调包了？”

“军粮交接之后一直是由我神威军看守，军中戒备森严，绝不可能在我军中掉包。”威远将军掷地有声。

瑞王明白神威军一向治军严格，兵将训练有术，要想在他们眼皮底下私换军粮，无异于登天之难。那只有一种可能，兵部调换了军粮。

“可有查到些什么？”

“这些日子，一边要随时应对卡达的进攻，一边要自给自足，到处搜寻粮草，实在是分身乏术。”威远将军摇摇头。

瑞王望着舅舅，不到半年时间，他似乎已经老了十岁，经过西北风沙侵蚀的脸上饱经风霜，曾经炯炯有神的双目也开始变得浑浊，鬓上也已经是白发苍苍。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在战马嘶鸣中驰骋的将军，原来已经老了。

内心忍不住一阵心酸，舅舅为了大易拼杀大半生，现在却因为朝堂那些龌龊的争斗，被困在这塞外，若一朝战败，一世名声全无不说，还有可能被扣上拥兵自重，污蔑朝廷的罪名。

大易的名将不该有也不能有这样的下场。

“卡达与神威军对战多年，其将军好大喜功，勇猛有余，谋略不足，不可能有如此算计，能令神威军到如此境地，只怕是另有缘由。如今要想脱困，必须出其不意。”瑞王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

“放心，这里都是信得过的人，但说无妨。”威远将军会意，他知道从军粮被调包事件，贺南山一战，卡达不可能精准预测他们的布防与进攻，必定是有奸细，所以这次瑞王秘访，他只召了四五个心腹一同进帐。

“眼下不止是卡达，西南边境也有夷族侵扰，朝廷两边受敌，一时也抽调不出兵力；军粮即便是运送也是耗时，要想突围，唯有自救。”

“晏儿说的这些舅舅何尝不知，只是目前粮草短缺，又有奸细深入，举步维艰，我不能拿数十万神威军的性命去冒险。”威远将军叹气道。

“既然如此，那就必须速战速决，只有让他们都措手不及，咱们才有机会。”

说罢，瑞王压低声音说出自己的初步计划，威远将军一听，频频点头。

“来人，通知下去，今晚摆酒，宴请朝廷援军。”

“将军，传消息这事还少不了俺老汪，别他们传达不到位。我认识几个大嘴巴，只要我去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