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失望（1/2）

直面自己的死亡，我可以劝自己坦然接受，但是去面对别人的死亡，我直接被吓住。

在花园里晕倒以后是顾意霖将我抱回来的，用玉福的话说，很少见到她们司令这么着急。他会着急？我不信，甚至嗤之以鼻。

晕倒后的深度睡眠仿佛好像提醒了我什么，但是醒来了又记不清，大体是跟我如何回去有关。

大夫说我被吓到，睡了一天一夜，我掐指算了算，到这个世界已经快满七天了，希望我的猜测能正确，希望孤燚发现我不见了。

晚上，屋内刚点了灯，玉喜问我是否要吃点什么，我实在没胃口，明天就是第七天了，也许我一睁眼已经回去了。紧张，担心，兴奋，说不出来的莫名情绪。所以当玉福说：“姑娘，司令爷往这儿来了，您要准备下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接拉下脸告诉玉福：我不想看到他。

玉福有点为难，将这两天的八卦告诉我：“玉兰和玉竹被抓回来了，原来啊，是二姨太为了陷害四姨太，扣了玉兰和玉竹的家人，让她俩咬死是四姨太违抗司令大人的命令…”

我暗自冷笑一声，这算多大的事？就罔顾一条人命？四姨太含冤而死，临死之前还期盼着顾意霖顾念往日情分，最终没能等来期盼，心生绝望而去。

“四太太的葬礼好生办着呢，姑娘您别往心里去。”玉喜祈求的望着我，意思就是别再跟司令对着干。

也罢，我明天可能就离开这儿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妙翠因我而死，我愧疚异常。

我从床上起身，道：“带我去四太太灵堂，我去给她磕几个，是我对不起她。我闹脾气胡扯几句就让她丢了性命。”我语气带着负气，我知道这些事情在这个时代是很平常的事，二姨太和四姨太的争宠，其实本跟我没关系，但是因为我也牵扯其中，根本没办法置身事外。

玉福玉喜顿时为难起来，因为顾意霖很快就会到忘雨阁。我也不搭理这姐妹俩，自己穿衣然后给头发束在脑后，快速收拾妥当，就问：“你俩要带我过去吗？”

她俩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正僵持着，顾意霖负手走了进来，玉福玉喜行礼，然后跟他回禀道：“姑娘要去给…四太太上香磕头。”

本以为顾意霖要反对，谁知他痛快的同意了，声音波澜不惊：“你要心里不舒服，你就去吧。”

玉喜得了意思，就要起身领我去，就听顾意霖拦着道：“等下，我带你去。”

我转向他，神色无惧的看向他：“顾意霖，你这样轻易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甚至这个人是你的女人。”

破天荒的顾意霖没有任何的煞气，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半晌，然后解释：“司令府得有司令府的规矩。”

“无凭无据之前能不能缓缓，不要轻易去惩罚一个人，她们都是有感情有生命的！”我突然拔高音量，我想我现在的神情肯定很不好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什么事都是可以变通的。如果一直是死规矩，人也活不成。二姨太人呢？”

或许我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我声嘶力竭，但是神情悲悯，顾意霖却在我身上看到了光，令他不愿割舍的光。就是从此刻起，他万分确定我不是谁派来的奸细。

“我会考虑。”顾意霖应声，随机道：“走吧。”说完便直接转身出去，我保持跑步距离跟在他的身后。

他并没有回答我二姨太的去处，我知道也是凶多吉少，不觉心下一沉，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重新走过昨天走过的路，好一会儿才到妙翠的院子。院子里已经布置成灵堂，妙翠没有孩子，她娘家的侄子侄女在哭堂守夜，稀碎的哭声在晚上不觉得凄厉反倒是十分孤独。我快步超过顾意霖，直接进了院子。

大厅内搁着棺材，已经封好棺盖，我不觉恐惧，扑通一声跪在灵堂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低声道：“希望你以后能去新时代，去一夫一妻的时代，去寻找你真正的丈夫。”

顾意霖长身玉立于我的身侧，墨色常服与灵堂融为一体，我余光瞄向他，见他面无表情，眼睛在烛火的映衬下魔幻莫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见他望着棺材出神。

因为顾意霖的到来，大家都不敢再哭泣，灵堂上一时安静异常。

我不想这么安静，只得起身，掉头直接离去。出了院门好久，才又远远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

天上一轮明月很是圆润，安安静静的照耀着司令府。我竟一时恍惚，不知道自己的宿命到底是什么，本是已死之人，却又多惹事端，着实不解。我阴错阳差来到这里，无端影响妙翠丢了性命，不知道算什么因缘际会。

第二天，阳光依旧，妙翠下葬了以后，司令府平常的好像啥事都没发生过。

我安静的坐在阳台的秋千上，不吃不喝，等着随时可以回去。但是一直从早上等到月亮又升起，都没有等来结果。我知道，这是真的回不去了，也许孤燚就不准备让我回去。

我的状态让玉喜和玉福急坏了，回话给管家又叫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