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扯线木偶 二（1/2）

慕容芷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渐黑了。

天空中，繁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漆黑的夜幕中，如同镶嵌在空中的钻石一般璀璨迷人。

也许是因为心里装着太多的事了，以至于她做梦都在流泪，泪水沾湿了脸颊，浸湿了枕头。

沛县，牢狱刑房中，昏黄的灯火摇曳着微弱的光芒，照映出几张痛苦扭曲的脸孔，他们全部被铁链束缚在十字刑架上，不断地呻吟和哀嚎，声音凄惨又绝望。

潮湿而昏暗的空间里，充斥着腐败和恶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咳……”

就在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紧接着，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吱呀”一声，刑房门被缓缓打开。

随即，昏暗的刑房内，亮堂了起来。

两名身着华服的女子手执灯笼，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其中那个年龄稍小的女子一袭白衣，眉清目秀，肌肤胜雪，神色温和。

她缓缓走向灯台，将手中的灯笼轻放在了地上，揭开几案上的煤油坛盖，拿起旁边的提子向灯台加了些许煤油，顿时，刑房内变得更亮堂了。

另一位年纪较大的女子则一袭黑衣，神情冷峻，眸子泛着寒光，浑身散发着凌厉而冰冷的气息。

刑架上的人遍身狼狈，满头污秽，伤痕累累，血渍斑斑，更有伤痕深可见骨。

那四名囚犯中，其中一位年长妇人伤痕最重，几乎奄奄一息。

她双颊浮肿，嘴角溢着鲜红的血液，囚衣裂开了无数个口子，全身皮开肉绽，触目惊心，身上几乎没一块好的地方，她的胸膛因疼痛剧烈地起伏着。

黑衣女子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了狰狞的笑意，眼中带着浓浓的快意：“贱人，怎么样？滋味儿还行吧？”

年长妇人闻言，狠狠地瞪向黑衣女子，愤怒地嘶吼：“慕容萱，你这个心如毒蝎的女人，你如此对待你婆母，你会遭报应的。”

闻言，慕容萱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她的眼底迸射出一道寒芒，眼中的恨意滔天而起：“王云晴，你好大的脸啊！婆母？你好意思？你当初是如何待我的，儿媳永远也忘不了，要不是妹夫奉楚王命令东征，又岂能抓住你一家四口？”

慕容萱眯了眯眼睛，一股森然之气骤然从她周身弥漫而出，眼底掠过一抹狠戾：“王云晴，儿媳会好好孝敬您的，儿媳会让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您就好好享受吧。”

“长姐，虽然这些人着实可恨，但咱们还是不要太过了一些。”慕容芷拧眉淡淡扫了一眼被绑在刑架上的四人，轻声劝解。

“过吗？”慕容萱冷嗤了一声。

“曾经，这些人是如何对我，二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比起他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已经是很仁慈了。”

慕容萱疾首蹙额，她想起曾经所受的种种屈辱，她就恨不得立刻提把刀杀了这些人，以消心头之恨。

但如此，岂不是太便宜这些了，她要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慢慢折磨他们，直至——死。

慕容芷微怔，她没想到原本素来温柔善良的长姐竟露出如此可骇的一面。

不过，转念一想，也怨不得长姐，长姐说的都是事实，这些人曾经把长姐那是伤得体无完肤，照她的话来说，这些人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思及至此，慕容芷转眸，凝视着王云晴，美丽的脸庞染上了几分鄙夷及厌恶。

王云晴见状，冷笑着哼了一声，高傲地昂起了头颅，不屑地睨了慕容芷一眼，随即又垂眸避开了她的灼灼目光。

“王云晴，你为了一己之好，强迫你儿子休妻不成，竟心生歹念，设计你的儿媳，你儿子他是人啊！他喜欢谁，他有自己的决定，他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他是活生生的人，他不是任你摆布的扯线木偶。”

慕容芷一字一句，声声都是指责及质问。

每一个字落入王云睛耳里，都像是一根根针狠狠地刺进了她的身体里，震慑着她的心神。

王云晴猛地抬头，双眸赤红地瞪着慕容芷，眼中尽是恼怒：“慕容芷，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什么？别以为你嫁给了沛公，就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说罢，王云晴仰头哈哈狂笑，她的笑声透着癫狂，只是眼角却仍然挂着晶莹透彻的泪珠。

慕容萱神色一凛，冷冷地盯着王云晴，怒喝道：“王云晴，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你敢再乱说话，仔细我扒了你的舌头。”

“长姐，别理她。”慕容芷伸手拉了下慕容萱的衣袖，示意她别激动。

“呵呵……”

王云晴冷笑连连，嘲讽似地睨了一眼慕容芷，冷冷地讥讽道：“慕容芷，你别装模作样了，你还真是一朵人畜无害的白莲花啊！”

王云晴的嘴角勾起了诡异的弧度，阴测测地笑了，眼底闪烁起疯狂的精光：“慕容芷！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等你容颜如我一样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