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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主动找我的次数还真是少之又少。”他突然开口，“费里克斯和路维希亚都安排好了吗？”

“那是自然，毕竟是你的命令。”约阿希姆回答。

腓特烈二世靠在躺椅上，轻轻摇晃着，宛如一个儿童。

而约阿希姆则站在了他的身侧，与闭着眼睛享受太阳余光的父亲不同，他直勾勾的看向窗外，即便那里什么都没有。

“约阿希姆，有些时候我很喜欢你的聪明，但更多时候我总会感到你有些聪明过了头。”腓特烈二世不禁感慨道。

“为什么这么说。”

“有些话本该用言语说出来，但是当你站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已经知晓了一切，像这种时候我又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了。”腓特烈二世说的话有些混乱。

“你该给我一个答复，父亲。”约阿希姆说。

“什么答复？”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在想什么，但无论是你的意思还是戴安娜的意思，亦或者是那位未曾谋面的丹麦国王，你们用着手上的权利将我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就连去见戴安娜最后一面都不被允许。”约阿希姆用最平淡的语气阐述着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即便从小便接受着健全的教育，无论是宫廷主管还是名门教士，他们每一个人都想约阿希姆灌输着全部的知识和技能，历史上的名人典故作为他学习的素材。

王室的勾心斗角和利益争夺从来都是离不开的话题，但直到今天，直到约阿希姆得知戴安娜已经离开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倘若是为了一个目的，即便随时可能刀兵相见的两个国家也会站在一起，即便需要对付的人只是一个无权之人。

约阿希姆甚至怀疑迈恩那晚提出的所谓“同盟协议”是他和腓特烈二世商议出来的结果，以此来加快勃兰登堡与条顿骑士团的婚约，而迈恩也可以以磋商不利为由带戴安娜离开王宫。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名正言顺。

“......继续说下去。”腓特烈二世说。

“我去了丹麦的使馆，在还未到哪里之前我便问过路边的行人，连他们都知道丹麦的使团在今日全部离开了勃兰登堡，而我对此却一无所知，既然是全部离开那么必然提前知会了你。”约阿希姆继续说，“而你则选在了今天，条顿骑士团到来的日子，直到他们进城了耶鲁才匆匆忙忙的跑来，这些天整个王宫的人都将我置身于一个封闭的环境之中。”

“不错，但我已经告诫过你了，约阿希姆。”腓特烈二世睁开眼，“我告诫过你，你与戴安娜必须划清界限，任何多余的联系只会让你和她都身陷囹圄之中。”

“说到底不过是忌惮罢了，你在害怕。”约阿希姆说出了一直未敢说出的话，腓特烈二世大可以因为他的这句话将他下狱。

但约阿希姆并未感到畏惧，在这个权利几乎完全集于国王一身的时代，即便他没有说这句话腓特烈二世依旧有理由除掉他，而他现在除了发泄一下不满其他什么也做不到。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腓特烈二世却发出了笑声。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不愿勃兰登堡发生内战，更害怕丹麦和奥地利介入这场战争，你担心勃兰登堡就此丧失掉自己的主权。”

“你说的都没错，每一处都是我所想到的，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腓特烈二世向约阿希姆伸出手，靠在躺椅上的他起身都已经很是费劲。

约阿希姆不假思索的握住父亲苍老的手掌，让他以自己为支撑站了起来。

至于最重要的那一点他自然也是想到了，无论是丹麦还是奥地利，腓特烈二世都害怕有一天约阿希姆或者阿尔布雷希特压制不住自己的妻子，相比于这两个国家，勃兰登堡实在是不值一提。

“约阿希姆，我告诉过你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你能扛起勃兰登堡的未来，至少将你在威尼斯丢掉的东西再拿回来。”腓特烈二世挺直了腰，在这个时候他又像回到了中年时代，“但无论如果，至少在现在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丹麦与勃兰登堡不会是朋友，也不可能是朋友，日耳曼民族理应团结在一起，至少勃兰登堡各个贵族应该团结在一起。”

父亲的答案让约阿希姆微微一愣，他并没有将那晚的最后一句话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那不过是父亲用来试探自己的圈套，比起亡于强敌，内乱才是真正能够毁灭一个国家的灾难，人民，军队，亲人在内乱中都会化身反目的仇人，没有哪一个国王希望自己的继承人会陷入这种灾难之中。

“昨天，北方传来了消息。”腓特烈二世话锋一转。

“北方？”

“你应该知道斯德丁这个国家，差不多在五天前，上一任斯德丁国王去世了。”腓特烈二世瞟了一眼约阿希姆的眼睛，斯德丁是他母亲的国家。

“国王去世是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