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只是棋子罢了（下）（1/2）

竹禹说的风轻云淡，毕竟这些事情在他的眼里左右不过是为了维持天地循环的一些必要手段而已。

可是，我呢？

如果这么多年的陪伴，到头来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我要如何说服自己坦然面对公子？除却公子，静弥、云吾，他们我又应该如何面对？

“你的反应太过于平淡了，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始至终，我内心只有被利用的痛苦，可是这个结果，似乎让竹禹很不满意。他走到我面前，伸手点在我的额头，我清晰的感觉到他在探查我的神识，却无力反抗。

他不知道探查到了什么，眼眶忽然变得很红，抵在我额间的手颤抖不已。

“你探查到了什么？”我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世界最高者露出这样的神情。

竹禹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眼底有着雾雾胧胧的水汽，神色恍惚。不过他拒绝回答我的问题，看着我，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抬手对着我结了一个法印。

那法印落入我的心口，刹那之间，利用带来的不甘夹杂着背叛引发的报复感在心口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我捂着心口，痛苦让我跪倒在地上。

“痛苦吧，过了今天，你就可以化痛苦为力量，然后，开始你的报复了。”

他的话就像有什么魔力一般，等我再找回自己的情绪的时候，我变得异常冷静，“倘若我没有按照使命成为他们争权的垫脚石，那我的下场是堕魔？还是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人间的话本子还是少看点为好。不要动不动就跳什么诛仙台，没事就堕魔，犯错了就得灰飞烟灭。这个世界没有这么随便。诛仙台不是你们想跳就能跳的，魔也并非是什么坏的东西，自诩正派的人觉得堕魔是一种耻辱，殊不知，在魔的眼里，披着人皮却干着自己不耻的事才令他们鄙弃。世间万物皆是平等之辈，没有谁比谁高贵，梓柒，你要端正你的思想，亦要帮助他们端正他们的思想。”

“所以是灰飞烟灭？”说了这么多，看来堕魔是不可能的了。

“非也，你是我有目的创设出来的棋子，倘若你不按照我的要求来，你的存在就没有意义。灰飞烟灭是留给在世界存在过的人的惩罚，而你，若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安排，大概，我会直接抹杀你，世间，从无梓柒这个人。”

我曾听说过天道无情，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不假。

“去吧，去完成你使命。”竹禹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抬手一挥，我又回到了那死气沉沉的天宫。

彼时已经是晚上了。万丈苍穹之上，星辰黯淡无光，夜风吹过，浓厚的云雾竟然掀起了一丝涟漪。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地方，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宸尹一直在外面等我，见我出来，清冷的眸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便将目光锁在了我的脸上。

“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我点点头，语气故作轻松，“只是可惜了，天道说了这么多，没有一句是我爱听的。”

宸尹对于我的回答，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他上前握住了我的手，“不管如何，梓柒，我还是希望你，遵从本心。”他的语气冷冰冰的，可是我竟然从中听出了一丝关心。

“宸尹，你对我，有过利用吗？”时至今日，我已经分不清楚身边之人，还有谁，待我是真心实意的？

他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语气坚定地回答我，“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利用你。”

“可是为什么呢？我们明明只见过两面？”

“梓柒，两面之缘并不能决定什么，我想告诉你，守护你，其实，是我的使命。”

“什么？！”我有些惊讶，生来便是棋子的我，竟然还会有一个守护自己的人。

“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不过这使命无关天道，倘若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解释的。”

看来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我本想就此机会彻底询问清楚，但是宸尹的态度却很坚决，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如此，我也不好强求。

他最终还是将我带回了东瀛，上岛之前，他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想了想，如实告诉他：“他既然要我痴傻，那我便做一辈子的痴儿，只是他养的花，最终真的会落在他的手里吗？”既然都是棋子，为何我不能做那执棋之人？区区抹杀而已，又何足为惧？

宸尹自然是知道我话里的意思，在上岛后，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留下一句“如有需要，可随时唤我”，便飞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一望无垠的海面上，转身朝着静弥走去。

许是忽然尝到久违的禁制，勾起了当初被困在东瀛无法逃脱的恐惧，对于我的靠近，他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颓废的坐在原地，感受着海风侵蚀着他的面庞。

“师傅。”

他听见我的声音，僵硬的转过头，目光空洞，似是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我还是忍不住为他悲哀了一下，不过那份怜悯转瞬即逝。我报之以微笑，尽量装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