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留校（1/2）

近几年兴起了国学热潮，对古代文学和服饰研究者越来越多，明渊教授研一时建议向川主修古语语言文学，从魏晋南北到清朝末期，文献书籍数不胜数，他每学期都要写好几篇综述报告，在研讨会演讲，尤其还在《文学评论》《古代文学研究年鉴》发表论文，在各大刊物上小有名气，有的甚至想和他签长期合约，向川都以正在读书拒绝了。

最近明渊教授有一个古言翻译的项目，交给了向川所在的小组，他们是第一次做项目，都非常的重视，向川每天熬夜翻阅典籍，了解故事背景，做笔记，花了三个月，终于把项目结果交给明渊教授，对方还算满意，修改几处翻译错误的地方，交给出版社出版。

不知不觉研二的课程也快结束了，还有最后一年，向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下来，其他同学要么准备考博，要么在写毕业论文和做求职准备，而他觉得有些迷茫，一旦自己空闲下来，那些密密麻麻的想法掺杂着对贺初的想念汹涌而来，把他逼在角落里，无处可逃。

暑假前几天，向川收到了明渊教授的短信，需要他去办公室一趟，他匆忙保存论文，前往实训楼。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除了教授其他老师都不在，向川坐在沙发上，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之前听你说过你想留校，特地想问问你目前还是这样的想法吗？”

向川知道明渊教授肯定是想帮自己，他赶紧点点头。

“各科老师对你的印象都还不错，学校内部正好有一个这样的名额，我打算推荐你去。”

“真的吗？”向川捂着一颗在嗓子边怦怦直跳的心，他激动的说，“我可以留下来吗？”

明渊教授轻笑一声，他很少在向川的脸上见到这种神情，“怎么？不相信我说的？”

“当然不是，”向川站起来郑重地鞠了一躬，“谢谢教授的栽培。”

“做老师的不就是要培养精英吗？你的努力我是看得到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叫老师失望。”

向川眼神一暗，他垂下眼睛，半晌才说了一句，“教授，我是同性恋，这样的人可以教书育人吗？”

明渊教授惊愕的“啊”了一声，以为向川的郁郁不乐是因为隐藏着这样的一个秘密，他安慰道：“这个让老师有点意外，不过这不是你的私事吗？学校也不会过问的，你的品德端正，有专业的知识储备，这就够了。”

忽然一阵风吹进来，向川拨开额前的头发，顺势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从选择师大的那刻起，性取向成了一颗定时炸弹，他曾经一如既往的坚定的走下去，却不想在贺初父母那里成了威胁贺初的砝码，四年前与贺初母亲的谈话，仿佛被公开处刑，他不想贺初面临选择，那就自己来选择吧。

明渊教授其实挺喜欢向川身上的那股执着，他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带刺的玫瑰固然好看，乡间小路的蒲公英也有他存在的权利，没有任何东西一定存在对与错，世俗的眼光很重要，但你确定你身在世俗里吗？人啊，一定要相信自己是特别的那个，不然，心里的那点热情真的会被消磨殆尽的。”

“谢谢教授，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明渊教授喝了一口热茶，“推荐信我会写好交给学院，你研三准备好论文，下学期去李淑研老师那里实习。”

出了实训楼，外面酷热难耐，本是骄阳似火的七月，此时却像是春暖花开的三月，他不必在急匆匆的回去赶论文，沿途看完了自己这几年不曾驻足的风景。

向川这两年的稿费收入不错，暑假也不急着兼职了，他准备花半个月时间把毕业论文写完，然后回老家一趟。

县城通了高铁，之前需要花6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只要两个多小时，所以现在还早，他也不急着回去，打了个车就直奔县城一中。

吴菲毕业后直接投了老家几所学校的简历，她学习一直不错，所以很快就被一中录用了，现在已经开始带班了。

向川和吴菲是同一类型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吴菲一开始就打算在老家发展，所以当时走的毫不犹豫，两个人连面都没见，就分道扬镳了。

此时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都有些唏嘘，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回来待几天？”吴菲率先打破了沉寂。

向川侧着头想了想，“还不知道，暂定一个星期。”

“贺初……”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向川有点恍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跟他提起贺初，薛明明和王凤仪怕触碰他的逆麟，根本就不肯告诉他关于贺初的一切，此时被吴菲提起，他竟有些期待对方能问他点什么。

“贺初怎么样了？”

向川抬头看向吴菲，捕捉到对方一闪而逝的担忧，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喜欢他？”

吴菲有些尴尬的愣在那里，没想到向川会这么直接的问他，她犹豫了几秒钟，才大胆承认，“他那么优秀，没办法不让人喜欢吧。”

向川轻笑一声，附和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