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失火（1/2）

周六那天正好是元宵节，向川和别人换了班，只上到下午五点，贺初来的时候他在做最后交接工作。

等他们到三夏步行街已经是六点之后，因为节日的原因，这里比以往人更多。

向川刚打了耳洞，整个左耳都像是烧起来一样，他们坐在一家日式料理店，贺初正在点单。

他好奇的看了一眼菜单，只一眼就让他望而却步，北海道微醺果酒208，两块寿司都要68元，他合起菜单，看着窗外，也只有这江景对得起这个价格了。

恰好夕阳西下，血色黄昏，余晖倒映在这扇玻璃窗，向川的五官像是被覆盖上一层模糊的剪影，与室内的暖光相得益彰，他侧着耳朵，正好露出那颗小小的钻，和带着血红的耳廓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听“咔嚓”一声，向川应身回过头来，贺初举着手机，摄像头对着他。

服务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包厢只剩下他们两个，突然面对贺初暧昧的举动，这下不止耳朵红了，整个人都像被火包围着。

“怎……怎么了？”

“好看，”贺初满意的收回手机，“问你一个问题，我这样拍你会给你造成困扰吗？”

“当然不会，”向川矢口否认道，“只是我不好看，只会浪费你的时间。”

“你不要贬低自己，对我来说你已经很优秀了。”

“不，根本不够，我连你最需要的时候都帮不上什么忙。”他神色有些黯然，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给贺初，“这是我这几年攒的钱，差不多十万，我知道对你来说不算什么，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你别嫌弃。”

“你把钱都给我了，你以后怎么办？”

向川没想过，他只知道贺初需要。

“这里面有你爸的赔偿款，有你奶奶留给你的，是吗？”

“有什么关系，总有一天要用的。”

“那我值不值得你动用这笔钱？”

向川脱口而出，“值得。”

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贺初想抓住向川的手表明心意，还没有所动作，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贺初仿佛泄了气的气球，再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等等吧，他自我安慰道，等到自己足够强大，撑起一双羽翼，把向川护在身后。

最终贺初没有收下银行卡，这张卡太沉重，即使保管，都做不到心安理得，比起自己，向川会更需要。

吃完饭，时间还早，两个人都不太想早点回去，贺初便提议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

喜剧片在特定节日里必定没有位置，文艺片看的太累，只有一部亲子动画位置还挺多，他们就选择了这个，里面大多数都是三口之家，他们两个男生一进入放映厅，引起不少的视线。

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吵闹声和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起初他们以为是其他放映厅电影结束，其他人陆续离开的说话声，并没有在意，直到有人惊呼一声：“着火了。”

然后，他们闻到了一大股东西被烧着的气味，入口处有也有大量的浓烟涌进来。

所有人慌忙朝门口逃出去，奈何座椅之间空间太小，有的人被绊倒在地，传来孩子的哭声，因为光线太黑，其他人也顾不上，踩着小孩子的脚和手就要往外跑，一时场面混乱不堪，到处都是大人喊着孩子的名字的声音。

向川他们坐在中间的位置，此时出也出不去，两边过道挤满了人，他抬脚跨过两排座椅，在黑暗中摸到了那个孩子，有人在往这边推搡，由于他堵在过道，体型又比孩子大很多，其他人走不过去，嘴里骂着脏话。

贺初跟上来护在他的身后，看着大部分人堵在放映厅门口没有出去，他知道外面的火势已经不小了。

“你跟着人群走，我去看看情况，顺便去找灭火器，外面应该出不去了，如果实在没办法，你往后面走。”

向川点点头，他不敢开口说话，怕暴露自己恐惧的心理，怔怔的看着贺初穿过缝隙，消失在黑暗里。

贺初没找到灭火器，他挤到门口，发现过道上整张地毯彻底燃烧着，墙纸上的火苗像是蛇吐着信子游走，漏出里面的木质材料，也开始被吞噬，因为过年，头顶上还挂着装饰用的红灯笼和纸伞，此刻也燃烧殆尽，大簇大簇的火苗往下掉。

过道的窗户还开着，一股股穿堂风让这场火灾来的更迅猛，外面是消防车和救护车的警报声，因为步行街人多，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贺初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火进来，地毯，座椅，荧幕，衣服，一旦被燃烧，他们什么也阻止不了，但是放映厅里已经挤进了大量的浓烟，大人尚能坚持，小孩子坚持不了太多时间，他听到很多咳嗽声。

看不清外面大厅的情况，依稀能听见工作人员在找水源救火，贺初记得斜对面有个安全出口，过去20米就是公共厕所，或许会有解决办法。

“大家后退，用纸巾打湿捂住孩子的口鼻，不要引起窒息，等会儿我会冲去对面厕所找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