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奶奶走了（2/2）

四合院一样，院子里种了两颗梧桐树，是后来爷爷奶奶专门找人设计了这样的房子，房间都是新的，通往各个房间都是一段长廊，外面种了一圈牡丹和水仙，不过这个季节什么都看不了。

爷爷奶奶难得见贺初一次，又是给红包又是给新衣服，这是贺初能够享受的为数不多的偏爱。

初七就被李叔又送回小镇，还没进山就是白茫茫的一片，看来下了一场不小的雪，山路不好走，路上差点出了状况，本来三四个小时的路程，花了六个多小时，让外婆和舅舅担心的不得了。

到了之后煮了姜汤驱寒，又弄了一大盆炭火放在贺初脚边，浑身才暖和起来。

开学那天，贺初明显感觉到同桌非常的开心，话都多了些。而向川只觉得贺初能够再回来，足够他暗自高兴很久了。

因为已经距离中考还剩半年时间，所以没有多耽误时间就回归学习了，黑板右侧已经开始倒计时，背后的黑板报也是各种激励人心的语句，像是一根弦，在最后的半年紧紧的绷着。各科老师找了很多往年的中考试卷，开始没完没了的考试。

最近向川右眼皮一直跳的厉害，有时候跳的眼睛都睁不开，一直持续了十天左右，直到第十一天，再上语文课的时候，向川被叫进办公室，班主任告诉了他一件非常受打击的事情，刚刚接到医院的电话，奶奶现在躺在医院里快不行了，向川愣在原地，一时不理解快不行了是什么意思，班主任叹了一口气，说：“你先去医院看看吧。”

向川才飞快的跑下楼，奔着医院去，路程不远，十分钟就到了，向川却觉得无比的漫长，好像跑了很久都没跑到。

进了医院的大门，李婶拉着他往病房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在云盘山那片油菜地里看到她倒在那，应该是从山上摔下来了，衣服上都是土，我叫了好久都叫不醒，我又赶紧叫李叔过来找车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摔到脑袋了，已经不行了，吊着一口气就等着你过来。”

走到病房门口，向川已经泪流满面了，他突然停下来，用袖口擦去眼泪，奶奶像是有心灵感应，睁开眼看过来，她抬了抬胳膊，向川跑过来握住她的手。

“川儿，奶奶不能陪你了。”

向川摇摇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掉在被子上，奶奶想抬手帮他擦掉，但是已经没有力气了，他怕奶奶担心，不停的擦眼泪，却发现越擦越多。

“我房间的柜子里有一个存折，都是给你存的，密码是你的生日，钥匙在枕头下面。”奶奶有些喘不过气，向川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别太难过，这都是命，你别怪奶奶抛下你一个人。”

向川怎么会怪呢，他全靠奶奶一手抚养长大，他只恨自己不能像大人一样为她分担，如今让她一天的福都没享受到，还处处为他担心。

“奶奶，别走。”他泣不成声。

奶奶眼角也滑下一滴眼泪，最后再也没睁开，医生过来宣布死亡，李婶也过来劝他，可是向川都听不见，他只想奶奶醒来叫他一声“川儿”，但是，这已经不现实了。

李婶和李叔帮忙料理的后事，向川太小，很多风俗都不懂，奶奶下葬后，向川连着五天没有去学校，外面还处处散发着年味，而他已经堕入冰窟。

他这几天几乎没睡，也没怎么吃东西，眼睛已经哭肿了，家里已经快没有了奶奶的气味，他心里特别空，以前只想努力读书，然后挣很多钱，奶奶走后，他特别的迷茫，好像做什么事都没有目的，都很无力，他最后的靠山也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