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钱（1/2）

自从打架事件之后，张扬消停了几天，也不敢来找贺初的麻烦，连带向川也过了几天舒适的日子，但流传着这样一个消息——校长是贺初的舅舅。

一时之间看贺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很多同学都在讨好他，上体育课也会试图叫他一起打球，值日那一天有人主动去做，其他班上的人路过都会问一句“你们班上名字叫贺初的是哪位”。

向川特别羡慕，可以被很多人关注到，而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捡破烂的，浑身脏兮兮的，稍微靠近一点就能看到别人嫌弃的眼神。

之后没几天学校通知班级里的垃圾桶全部放在教室外面，由固定打扫卫生的阿姨倒，扫把统一放在每层楼梯间里的小房间，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向川，不用每天倒垃圾，夏天也不用闻着各种臭味。他知道是贺初的功劳，在某个中午休息的时间，他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转圆珠笔的贺初，小声地说道“谢谢你”。

贺初知道他说的是垃圾桶的事，嗤笑一声，“又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贺初没说话，向川觉得心意到了，就开心的去练字了。

这一天下完自习课，向川没在学校逗留很久，周围的同学都说要下雨，所以他路过老师宿舍下面最大的垃圾堆，捡了一些能卖的东西就赶紧回去了。

他晚上没吃饭，肚子饿的不行，奶奶在屋里纳鞋垫，灯光很暗，他站在外面看着她穿了好几次针也没穿进去，接过奶奶手里的针线，说：“我明天从街上买个灯泡回来换一下，太黑了，对眼睛不好。”

“别花那冤枉钱，我年纪大了，灯再亮还不是看不见。”

“那我给我那屋换一个，晚上写作业都看不清。”

有关于向川，奶奶一向都不会犹豫，“是该换了，那你记得买那种保护眼睛的。”

“好，那你到时候到我那房间绣鞋垫嘛。”

奶奶抬头看了一眼向川，这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从记事起，就会哄她开心，她年纪大了，祖孙隔辈，和孙儿没办法交心，但她感受得到，现在两个人相依为命，都想对对方更好一点，她摸了摸向川的脑袋，笑着说：“知道了，你去屋里做作业，我去给你炒饭。”

“多加点葱，炒着香。”

向川的作业其实都在学校做的差不多了，下课时间除了上厕所也没别的事情，别的同学都有说有笑，只有他坐在那要么发呆要么做作业，但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发呆，所以大多数就是预习课文，或者做习题。

晚上到家也就把老师要求买的资料书看一下，他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发现床上和衣柜里都乱七八糟，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慌忙翻出之前藏在一件旧衣服口袋里的钱，发现已经没了，那是他攒了一个寒假的零零散散的两百多块钱，是准备下学期的学费，虽然不多，是他不舍得吃，冒着风雨挣得。

他急得快要哭出来，跑到厨房问奶奶，“我爸是不是进我房间了？”

奶奶一看孙儿的表情不对劲，赶紧放下手中的刀，问道，“钱不见了？”

这时院子门被推开，父亲提了一箱啤酒，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祖孙两个，语气颇为不耐，“正好我还没吃饭，你多炒两个下酒菜。”

“你是不是动我钱了？”向川质问道。

“我没进你房间。”

“你说谎，我们家平常没什么人来，就是你拿的。”

父亲把啤酒重重的放在地上，指着向川的鼻子骂道，“拿你的钱怎么了？我是你老子，拿你的钱天经地义。”

向川哭红了眼，一巴掌拍掉指着自己的手指，“你不配做我的爸爸，你是个吸血鬼，你让人恶心。”

父亲顺手拿了一根棍子，打在向川的小腿上，丢了棍子还不解气，一巴掌准备扇在他的脸上，奶奶一把推开自己的儿子，颤抖着声音说，“你今天要是敢打他，你就连我一块儿打。”

父亲瞪着向川，像是看自己的仇人一样，“你妈不要你是你活该，我告诉你，你就是个拖油瓶，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向川听着这些话，字字诛心，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父亲亲口说出这些话更痛苦了。母亲走的那一天，向川有预感的，可他没哭，因为母亲离开这里是去过好日子的。他对父亲抱有期望，他以为父亲会有幡然醒悟的那一天，和电视剧的结局一样，总是美好的，他太渴望爱了，可是今天，这一切都破碎了。

雨终究是下下来了，父亲已经进屋了，他可能睡一觉就会不记得对自己的孩子说过什么，但向川站在那里，每一个字都在脑海里回响，撞击他每个神经。

奶奶抱着自己的孙子，不住的说，“川儿，进屋吧。”

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奶奶已经浑身淋湿了，他慌忙扶着奶奶准备进屋，发现小腿疼的很，几乎动不了，他现在唯一希望就是不能伤害这个人，所以他忍着痛进了房间，掀开裤子借着灯光发现小腿紫了一大片，奶奶看了直掉眼泪，向川安慰了很久，哄她去换衣服，之后找了活血化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