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风起烟云（1/2）

大荒历12年冬，此刻大雪纷飞寒风扎人，凌云观内没了往日门庭若市的场景。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道人整理着徒弟们散落在地上的书籍，蓦然看向窗外，感叹道：“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正儿，你可曾对自己的选择有悔过之心？”

“师兄师兄！你看师爷一到冬天就唉声叹气的，好像别人欠他银子似的！”陈叹息道。

“切！这大荒武帝一篡位就搞得民不聊生，看吧，现在这贼老天都降下天罚了吧！”

此人便是陈叹息那便宜师兄，名叫王橙之，道号景然。其实陈叹息本来也有道号，叫景兴。但他嫌这道号难听，便自己改名叫斩天，他师傅哪能允许？随后罚他和师兄一起帮师爷整理落灰的书籍，可两个心浮气躁的少年怎能耐得下性子整理研读那些之乎者也的道德经一类的经书，便偷跑出藏经阁去到外面团雪球了。随后这便宜师傅说下山有事要办，便匆忙离去了。

“嘿！师兄，你说师傅多长时日没回道观了？怎么回事啊，平常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了，真是奇怪。”陈叹息道。

“你小子，师傅的事你少管！听说是下去救苦救难去了。哎！我也好想下山看看，自从上山以来只下过两次山，一次是去年正月十五，另一次是和师傅去下山买粮，这山上真无聊，每天就是念书扫地，无趣得很！”王橙之拍拍自己颇有弹性的肚子说。

“师傅最近不是在研修太乙救苦法的大成法门吗？算了算了，谁管呢！吃好睡好就得啦！”

值得一提的是，王橙之和陈叹息都是他们的师傅林正下山游历时捡的孩子，那是武帝执政的第一个年头，大荒历1年。饥荒，旱灾与蝗灾层出不穷，民不聊生，直到现在也是这样，只不过缓和了些许。也是那时，正值道门正统与阴山派的斗法大会，阴山派为了法会的夺魁，屠戮白莲城一城百姓炼得阴山派镇派之宝，“血莲塔”。王橙之就是在林正在白莲城发现的唯一幸存的活人，那时王橙之才6岁，正是修行时开智的好年纪。也恰巧王橙之是万中无一的气力体，最适合修行与老道人相符的力道。

“小子，道爷我最近在游历，我看你根骨奇佳，有经天纬地之才，要不要考虑跟道爷我一起修道啊？别不识抬举啊！跟道爷我混能吃饱饭，快点感恩戴德的答应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王橙之并未言语，只是低着的脑袋慢慢抬起，虚弱的盯着林正腰间包里的饼子，说：“快给你徒弟我拿块饼子，再不给点吃的就tm饿死了！”

“嘿！小兔崽子，还挺横啊！”随后林正拿了两块饼子一壶水递给了王橙之，随后说：“你快点吃，吃完跟我走吧。”

于是，这对拌嘴不停的师徒俩便结伴而行…………

陈叹息则是大荒历2年秋天，林正和王橙之在乌霞山游历时发现的，按照王橙之说，当时的陈叹息就是一只黑黢黢的瘦猴子。那时的陈叹息不会言语，只会咿咿呀呀地哭叫，别说王橙之了，就算是林正也毫无办法，于是林正让王橙之背着陈叹息，自己去寻只母鹿，取些兽奶去了。

……………

时间拉回现在，那老道人才发现这两个便宜徒孙早早就跑了，于是出了藏经阁，对着两名少年说道，“你俩那师傅快回来了，赶紧帮我收拾收拾做做样子，待会就上来了，嗯？咋还带回来个娃娃呢？霍！这娃娃身因果之力好生强大！该不会是？…………”

话语到这戛然而止，两位少年只听见师傅又带回个孩子，高兴的不知所以。

“师兄！这回咱俩又多个师弟了，哈哈哈，师傅可真好。”

这时，林正急切地推开大门，牵着这孩子的手向老道人走去，说：“快进门师父，有急事！”

老道人未发一言，背着手慢慢向屋里走去，随后打开了平常舍不得开的油灯。坐在老旧的太师椅上，林正焦急的进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老道人沧桑的脸颊，像是枯木。

“正儿，你跟我实话说，这娃娃是不是那荒武帝的兄弟？这娃娃身上因果之力早已超过寻常武夫之境的牵连，还是个大荒星辰体，比小橙之的天赋还强！”

“师父，大争之世即将到来，你我都不能幸免于这九步天灾，为何不挽狂澜于倾倒？为何不多救济些百姓呢？”

“正儿，你总是这样的妇人之仁！跟你那挨千刀的师娘一个德行，你师娘咋走的你不知道？你还非要学她那太乙救苦法，你知不知道学这玩意的人没一个有善终的！！你师娘咽气时最后一句话就是告诉我不让你学那太乙救苦！”

“师父，你不必多说，我去意已决，吾辈修道之人，当普救苍生，等你为橙之定完路我就带着他一起走。”

“那这娃娃咋办？”

“这娃娃就留在观里罢，也能遮掩些因果。”

那老道人从紫的发黑的嘴唇中挤出一声哀叹，便不再言语，只是拿起几十年未抽的旱烟，吧唧吧唧地抽起来了。

过了半晌，两人相视一笑。但这笑容，比哭都难看。

第二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