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河平镇破（1/1）

渭河县河平镇。

我坐在藤木椅子上，喝着六子刚泡的茶，听着六子跟我讲着我养伤这一天的事，顺便等着身体过了那十几分钟僵直期。

我放下茶盏，说道:“你是说我养伤这一天，?人已放下话来交出义和团进攻平河码头的所有人，不然就将渭河所有义和团团众屠净。”

六子如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点头:“是啊，师傅，听说鬼先生他们也不再潜伏在渭河镇，赶来河平镇上了。”

我出了营帐，走在真是的青石板街道上，看着家家妇孺都磨着箭簇，缝制牛皮甲胄，男人们也在堆垒石块，掏挖发射孔，甚至连城墙寨子的大门口，都挖掘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里头插满了削尖的竹竿，还传来阵阵恶臭，想来是淋上了粪便。城墙上也架起了一口口大锅，边上也放了不少石块。

这民心士气，加上这城防，要是官军来打必然只能是铩羽而归，可?人的军队来攻，那可就不得而知了。胡先生看着眼前一幅幅肃穆专心备战的情形陷入了沉思。

……

黄鸿天。

我骑着县令的那匹赤色骏马，身后是五十名穿着统一布衫的县兵，前日?人要求县令出兵攻打河平镇。前些日子，我遭义和团客卿刺杀，此仇未报，自然极力促成了此次商谈，爱民如子是老爷的事，与我一武人何干呐！

此次围剿义和团匪众，?人外交大使亲自知会了西南总督袁嗜袁大人，袁大人为交好洋人，同意驻扎在渭河的虎威新军一同围剿拳匪，此三方势力齐聚，这渭河拳匪怕是再也翻不了天咯。

?人军官上校扎德、渭河虎威军统带孟浩与县令身体欠安暂代统领的县兵队长黄鸿天在距河平镇三箭之遥的地方观战。

因三军并未有过磨合，一同训练。然决定三方势力分而攻之，县兵不过五十余人拿来打头阵，再就是新军五百人，最后压阵的则是?人的军队。

此次围剿三方都认为拳匪不过尔尔，直接选在了天气晴朗的时辰，也未掩盖行踪，此时河平镇城墙上也是静悄悄的，显然已是早已得到了消息。

黄鸿天大手一挥。

五十名县兵，向着城镇大门猫着腰前进，原本跟着县太爷在乡里豪横惯了的县兵，此时却一个个的小心谨慎，随着离城镇大门越来越近，反而都三五成群畏缩在一团，似乎这样就能得到安全感。

黄鸿天见此眉头一皱，虽然他没打过仗，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戏文上都说每每败军逃窜都是一团一团的被剿灭。

只见县兵们的鸟枪，弓箭放了一轮，鸟枪手们转身用腰间油光发亮的卡腰葫芦装着火药，看着鸟枪手的动作，黄师傅更不是滋味，原本那个个散发油香的卡腰葫芦令他自豪无比，也是在县里横行的最大保障。可对比起新军与?人一支支蹭亮的后膛枪相比岂止是落了下乘。

果不其然，黄师傅的担忧成了事实，此时墙头突然喊声震天，滚木礌石倾泻而下。居高临下，鸟枪，弓箭其中还夹杂着从?人手中缴来的后膛枪瞬间成了致命的杀伤的武器，没一会刚畏畏缩缩摸上去的县兵又以更快的速度撤回军阵之中。

看着县兵败退入阵，随着一声声刺耳的哨声，虎威军提着后膛枪向城寨杀进，黄鸿天虽对于新军装备训练认可，但对能击破河平镇仍不看好，他闻到一阵好闻的米汤的味道，这绝不是镇里开始在生火做饭，应是守城利器。

城墙上团众们被新军的点射压制在墙头后面不敢露面，新军架着云梯向城墙架上，一左一右各有两人扶着云梯，可当第三名新军向云梯往上爬时，城墙上的团众突然架起铁锅向下倾倒米汤，那名新军猝不及防直直的从梯上摔下来，那几个原本被堵塞的射击孔，也突然伸出了漆黑的炮管，几杆威力巨大的土炮喷吐出明亮的火焰，新军也只好如之前县兵那般狼狈撤退。

原本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黄鸿天此时也下了马，偷眼瞧着孟浩与扎德。原本泰然自若的孟浩此时却是铁青着脸。他知道他收下县兵绝对是打不下河平镇的，原本想着虎威军统带孟浩曾经跟自家县令有着同窗之谊，想着能不能说一声攻下城后尽量减少对百姓的伤完，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扎德上校手持一黑色物什，正对着河平镇的城门处张望着什么。黄鸿天晓得那叫望远镜，那东西从里头看去就可以让人拥有千里眼一般的神通，那黑色的望远镜挡住了上校的脸黄鸿天看不出来他的脸色，只能看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