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魏晋正统（1/2）

晚场还是苏扬压轴殿后，思考再三，决定吹奏一曲传统笛箫曲目，如果效果好，或者观众要求的话，就准备再说段三国。

这记谱的工作实在太累人，速度快不起来。但苏扬会的曲目可真不少，如果都只由他来表演，不用教会其他人，这事就简单了许多，苏扬自信表演一整晚都可以不带重样的。

苏扬带来的词曲诗句，空前地震动了整个敦煌。春澜苑是一天比一天热闹，但僧多粥少，能进场的人是少数，场外的却成了多数。这骆文君脑子也转得快，叫人搬来桌子放在大门口，自己爬了上去，大声向在场的人宣布：后院大戏台最多三日可完工，届时最低一人三两银子可看一场，欢迎大家预计三日后的座票。

有了苏扬三十天的承诺打底，她胆也肥起来了。

普座三两银子，次座五两银子，前两排雅座却要20两银子，又在院子周围也搭了遮风挡雨的看台，偌大的院子硬生生被她挤了三百多张坐位进去。光一天的订座就收了两千两银子。这老鸨盘算着，要天天这样爆满，只怕她离敦煌首富也不会太远了。

听说三天后有座，没能进场的人们纷纷挤到前面来订座，忙得那衙门办差的孙达孙都尉混身是汗，喝斥所有人排好队，却唯独不敢去管那春澜苑。

全敦煌都知道，那春澜苑似是改了行，做起了唱曲和说书的行当。正道人士暗自欢喜，而那些常客们却发了愁，只怕这以后叫姑娘都得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了。

苏扬回到春澜苑，就跟骆文君说要预定第二天的雅间，说是要请朋友吃喝、听曲。这老鸨虽是爱财如命，却也是大量，为笼络住苏扬，她竟承诺分文不收，还免费提供一桌好酒菜。要不怎么说是挣大钱的人呢？

只是，如有人要叫姑娘的话，那是必须要给钱的。苏扬正为钱发愁，听了忙不迭地感谢，连夸：骆姐爽快！

当晚演出相当成功，重赏之下，姑娘们唱得特别卖力，再加上增加了几首新曲子，还没等苏扬上台，全场气氛就几乎白热化，只觉得光听这些曲子就值回了票价了。

苏扬登台，全场爆以热烈的掌声。这一切的美好都是这西域王子带来的，没理由不喜欢这样的人物啊。苏扬环视一眼全场，台下顿时鸦雀无声。苏扬的余光隐约看见二楼栏杆旁坐着花太岁、阮子瑜等一干人。

苏扬排除杂念，平心静气，执柯亭笛吹奏了一曲《平湖秋月》。无论是唱的曲目还是笛箫曲目，苏扬尽量选择偏古风的类型，这样接受度会更高一些。

一曲吹罢，全场爆以热烈的掌声，苏扬谢了幕，正打算离场。才转声身，台下就有人吆喝起来：“苏公子，说好的下回分解，怎么就下场了？”

苏扬不得矣回转身来，对台下众人说道：“此三国非彼三国，仅是在下一家戏言，说将出来，怕污了各位的耳，只怕是有人不答应啊。”

一老者接过话茬说道：“即是戏言，说说让大家乐呵乐呵，有何不可啊？”台下一片附和之声，任苏扬如何说都放不过他。不得矣，苏扬清了清嗓子，就朗诵一遍“临江仙”，见台下众人很快进入了状态，就开始从张飞鞭打都邮说起，说到十常侍乱政、董卓窃国擅权、废汉帝立陈留为献王、说到曹操借献刀刺董桌、直到说那曹操事败逃命，说出那：令可我负天下人，不可教天下人负我之句。

这些内容前一日跟公主说过一次，所以说得游刃有余，更添油加醋说得口沫横飞。说到那陈宫抽剑欲斩曹操，唱道：道是英雄心却黑，董曹本是同路人，欲知曹操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想下台，怎知台下质问声又再起来。有人问道：“曹操乃魏太祖武皇帝，将他说得那么心黑，似有不妥吧？”

苏扬懵了，这前一天都说明白了，开场也说这是戏言，还都赞同说让大家乐呵乐呵，这怎么又来了？于是都不想回答这无聊的问题。哪知另一个声音又道：“董卓乃公认的乱臣贼子，将其与曹孟德相比，苏公子这是扰乱视听啊，有何居心哪？”

苏扬暗暗着急，这都过去快两千年的事了，还这么较真，这究竟是怎么了。强作镇定地看向全场，分明看到二楼那花太岁在那得意地笑。想起下午南宫玉说的话，想着花太岁，为什么事事总是针对自己？怒从心起，大声冲台下说道：“在下再三说过这是一家戏言，勿对史入座，此三国非彼三国，各位如此较真，在下明日不讲三国即是。”

台下顿时群情汹涌，有人纷纷站起来指责那两个说话的人。那两人见犯了众怒，收口不敢再说了。这时有人带头鼓起掌来，全场掌声雷动，苏扬才如释重负。

哪知掌声才停，楼上又有人冷不丁开口说道：“苏公子，我敦煌一直承晋朝旧制，以晋为正统，晋从魏而来，魏即是正统，你贬魏尊刘，这乃我敦煌律令所不容啊。”

苏扬一听，这怎么牵涉到律令了？悚然一惊，心下不知深浅，也不知如何接话。众人抬头看那说话之人，正是阮子瑜，都知是惹不起的主，哪还有人敢言语。

苏扬正下不来台之际，那老鸨骆文君抬头冲上面阴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