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集（1/2）

我和蒋雄从女人家出来。

才一出门，就被早等在门外的好些人围住。

有人兴奋上前，问蒋雄：“蒋总，是不是发补贴的时候又到了？其实这点事哪值得您亲自走一趟，叫范子过来就行了……”

一众人簇拥着蒋雄，都是为了要钱。

蒋雄不耐烦喊了几声，才把人都驱散。

人群三三两两离开了，但我却还是能感觉到，有很多目光在盯着我。蒋雄和我一起上了车，他盯着我，突然笑了一声。

我说：“你怎么了？”

蒋雄：“没什么，就是觉得，还挺意外的，在老严家里，你居然能忍住，吃掉那么一碗面。”

那面确实脏。我叹口气：“没办法啊，为了帮蒋总做事，总得能忍才行，再说了，你都派人去过我老家了，自然也应该知道，我不是没过过苦日子的人。”

说起老家的事情，蒋雄脸上又有些尴尬。他轻咳两声：“那现在，看到了棚户区的情况，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自然是有的，但是刚刚被一群人围住，我还没来得及去离工地最近的那家看。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根本没必要养这么多人？”

蒋雄有些疑惑。

我：“其实，商场如果建成，那些富贵人家想要过来买东西，又怕和棚户区太近，降低了格调，这件事，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人来膈应购物者，只需要有那么几家最为声名狼藉的能够固守在这里，死活不肯搬就是了。所以，我本来想着，去离工地最近的那家看看，看看他家是什么情况，能不能说动她。只要能够把这一家说动了，那么，再零星说动其他两三家，都留在棚户区不搬，哪怕一家一天给五万，也都能够缓解你很大的压力了。”

刚刚在这里，我就已经看过了，这里大概足足有三四百户人家。如果每户每天给五千，那每天就是一两百万的支出。

也难怪蒋雄会着急坐不住。

蒋雄靠在椅背上，眼里难得有了点兴味的光：“你说得不错，继续说下去。”

我笑了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从刚刚那个老严家里的情况看，棚户区本身也并不是团结一致，而是一团散沙。这样的一群人，想要分裂，并不算很难。但是，关于到底选哪几家，我还是想再实地看看，考察一下情况。”

离工地最近的那家，老严女人告诉我了，那人家姓周。周家的情况听起来并不太好，我以前就看过类似的报道，说是家里没钱，为了养孩子，女人只能出卖身体，做些皮肉生意。

同为女人，对于周家的女主人，我是有些同情的。

如果能够把周家留下来，继续让蒋雄给她钱，说不定能缓解一下她的经济压力，也能让她不用再做那样的事情。

我和蒋雄又下了车。

这次，我围上了围巾，而蒋雄也带上了一个墨镜。

这样，就能防止再次被人认出，让人围着我们，水泄不通。

我和蒋雄一路走着，来到周家门口，才到门口，就听到女人在打孩子的声音：“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了吗，要你穿那破鞋子去上学，你穿这么好的鞋子，人家老师看到了怎么想，你的贫困生补助还要不要了啊！”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双崭新的鞋子被人从里面扔出来。

那鞋子是个运动品牌的，价格大概五六百一双，不算便宜，也不算很贵。小孩在里面嗷嗷哭着：“我穿好久破鞋子了！我要穿新鞋子上学！”

“败家东西！”

女人狠狠一巴掌扇在孩子脸上：“咱家现在有点钱了，拿了那点补助，你就要到处往外说？助学补助一学期好几千呢，你穿这鞋子去，那不都被糟蹋了？你妈我存着钱，那也都是为了你以后上学，你到底知不知道？”

小孩哭着：“你说谎！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我上学！你是为了把钱留下来给你的姘头！”

随即屋里，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的声音。现在显然不是进去的好时候。我有些尴尬，想要离开，正碰见一个男人，穿着棉袄，手上提着个狗笼子，哼着歌往里走。

男人见到蒋雄，愣了一下。他皱着眉说：“你来找我媳妇儿的？我家现在不做这个生意了，滚滚滚，一边去。”

蒋雄笑了一下，摘下墨镜，好整以暇看他。

男人的面色马上变了。他啪一下丢下狗笼子，笼里的狗被砸在地上，惨叫了一声。男人赶紧上前，谄笑搓着手：“是蒋总啊！蒋总来了，怎么着，有什么事吩咐？”

那狗被笼子压了尾巴，还在嗷嗷惨叫着。我上去，把它尾巴挪开，狗眼里已经有了眼泪。男人看我动作，赶紧说：“美女，你可别摸它，它可脏着呢！身上有那什么，什么病菌！”

“病菌？”

我皱眉，问他：“你刚刚拿着这狗是……”

“嗨。”

男人浑不在意，摆了摆手：“我这不就是从狗场买了些有病的狗过来吗，那些狗都染了病，活不长了，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