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窥伺（1/2）

林槐山往后退开。

夜色黑暗，掩饰住我脸上的微红。

林槐山说：“刚才没太注意，余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我摇了摇头，伸手囫囵把车前盖上的烟灰全部擦掉。

我手上有细细的烟灰积攒在指尖，林槐山目光扫到我手上，从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来。

那手帕是暗灰色的，素净，没有别的装饰，看上去和他本人的气质也相符。

他把手帕递给我。

我有些木讷地接过去。

手帕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那是他身上的味道。

想来是这手帕早就放在他口袋中，我拿去干洗，干洗的人看见了，顺便洗掉，又放了回去。

我擦干净手指，才恍然反应过来。我脸上有点尴尬：“林先生，实在抱歉，说好要还你衣服的，结果又把你的手帕弄脏了。”

“没事。”

他笑了笑：“反正也没有别人要用。”

这话似是意有所指。我心跳有些快。林槐山说：“我刚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去他房子里住的事情。我斟酌了一下说辞，道：“林先生……”

话还没说口，林槐山就又笑了一声。

他说：“这里这么不安全，你不会还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能得多准备几件衣服，以免余小姐下次还得还染血的衣服给我了。”

我有些惊讶地抬起眼。

第一次见到他起，他就是面色不耐，声音微哑，带着一股天然的疏离气质。没想到现在却还会和我开玩笑。我有些讷讷：“没有，我是打算搬家的，只是还没看好房子……”

“你要租房？”

林槐山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林槐山思忖了一番，道：“那不如，你就租我的房吧。”

这话突然，我有些讶异。林槐山说：“我看余小姐好像不太好意思直接住进去，但是正好，我那间房也是需要找租客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现在碰巧你有需要，不如就这样住进去。合同我们可以明天再签。”

“可是……”

“不然的话，我就还要再找其他租户，实在麻烦。我也算帮过余小姐几次，这点忙还不愿意帮我吗？”

林槐山说着话，我抬头去看他。昏暗的路灯下，他的容貌有一半隐在黑暗中，称得另一半面庞越发显得惊心动魄。他眉目深邃，看我的时候，我心跳都几乎被他容色窒了一下。

大约是色令智昏，又或是他说的话实在不好让我拒绝。我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林槐山挑眉，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我躬身进去，车子朝着林槐山空置的住所驶去。

“你在哪里工作？”

与来时的路上不同，林槐山这次主动开口问我。我右手轻轻握着安全带，感觉到手心有汗液渐渐堆起来。我说：“思域培训学校。”

“原来是老师。”

他轻笑着说了一句，唇齿低沉，叫了我一声：“余老师。”

平常有很多人叫我余老师。

学生、家长，还有同事。

每天我听这个称呼，少说也有十几遍。

但这次，在这静谧空间里，只要发动机轻微的嗡鸣声，前面是一片黑暗，车灯破开前路，我和他都坐在车里。

这一声低低的，带着些微哑的“余老师”，却让我心头莫名一悸。

我有些紧张应了一声。

林槐山笑了笑，没再说话。

车子很快驶到了目的地。林槐山所说的住所，是一个高档小区，名叫盛世兰苑。里面有二十四小时的安保，外卖和快递都进不去，只能是物业给一户户单独送。安全系数很高。林槐山带着我办了门禁卡，和我一起上楼，边说：“这里算是附近最安全的小区了，你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哪怕是像刚刚有人在小区门口堵你的情况，都是不会发生的。”

我点了点头，同他道谢。到了二十四楼，林槐山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门内装修倒是比较简单，但该有的东西都一应俱全。我同他说了谢谢，问他：“不知道这里的房租是多少钱一个月？”

这里看上去应该是比较贵的。我打定了主意，为了安全起见，也因为不好却了林槐山的热情，这几个月我先住在这里，等找到性价比更高的地方再搬也不迟。

林槐山说：“六千。”

“六千？”

我有些惊讶。北京这些年的房租一年高过一年，我在金秋湖畔那样的老小区，两室一厅尚且要四千五。林槐山说：“这里是一居室，地方小些，而且东西也不齐全，价格差不多就可以了，我也不太在意。”

既然不太在意，又为什么说一定要租出去？

这句话梗在喉咙里没有问出来。如果现在我还没看出来他纯粹是为了帮我，那我就太没有眼力劲了。时间已晚，我和林槐山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