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恶与善（1/2）

放水挖水渠，这件事比插秧又要好玩一点，但莫九宁背疼，加上开始复盘自己到这里来后所发生的事情，主要的是思考沈意的事情。

虽说莫九宁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对于沈意杀人这件事她还是无法认同，也无法接受。

沈意近期的情绪表现让莫九宁诡异的觉得，沈意应该是心理出现了问题。

他一边没有停止任务，一边却又为自己的罪孽痛苦。

沈意无法说服自己放弃沈烟和奶奶，所以他便去杀害别人的亲人。

同时又憎恨自己。

心理明显扭曲，若他是个自私的人，那么他便不用为沈烟和奶奶来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若他是个彻底的坏人，那么也不会为了死在自己刀下无辜的人而悔恨。

换句话来说，如果他是一个十足的善人，那么，也不会入组织杀害第一个人，不会用自己与世人来审判别人的罪恶，不会用自己的刀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他被行侠仗义迷了眼，以为代表正义就能扼杀所有恶。

说到底沈意的矛盾在于，他无法做到绝对的恶，也无法行绝对的善。

所以在君子阁这么长时间，他的心理早就不正常了。

莫九宁不是心理医生，她只觉得沈意可能有病，但是无解。

沈意与沈烟在不同的位置开渠道。

莫九宁放空的看着下降的水位，有银白色的鱼苗一闪而过，在水下蹿起泥土。

“太子妃娘娘？”

莫九宁在发呆数鱼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啊？”莫九宁挺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条件反射的回答，回答完觉得自己又漏嘴了。

“真的是您。”

莫九宁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片子，手上拿着小孩锄头，脚丫子上满是泥土，气喘吁吁，不知道是干活累的还是刚刚跑来的，脸上红彤彤。

“啊…”莫九宁脑子里飞速的运转，这是谁？这是谁？

还没等她转出来，小丫头一下子扑了过来，不过不是埋胸，而只是拉着她的衣袖，眼泪哗哗的，哽咽道：“他们说太子妃死了，呜呜呜，连官老爷都说太子妃死了，呜呜呜，吓死我了。我就知道您不会死的。”

“啊。”

“蓉儿姐姐呢？”小丫头红着眼睛问道。

莫九宁低头看她，微微的张了嘴。她知道这个小姑娘是谁了，是那日她第一次来到老师家里，带着蓉儿出去玩，在长街中，被蓉儿救下的小姑娘，名叫“丫头”。

“蓉儿她…她去了别的地方。”莫九宁说，本觉得没必要隐瞒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见丫头红着眼睛看着自己时，她绕了一个圈，怎么也没说出来。

反正这古代消息闭塞，若是想哄骗一个没有势力单纯的小姑娘何其容易，只要一个谎言，就能得到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脸，和一双不会流泪的眼睛，多么划算。

“那蓉儿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丫头开心的，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挨着莫九宁坐下，“我现在会织布，绣花了。”

“真厉害。”莫九宁突然间对小孩产生了莫大的耐心和亲切感。

“太子妃娘娘，您不能回皇宫了是吗？”丫头开心完，突然问道，语气里是带着些许没帮助的喜悦。

绕是一个小丫头，也知道，大人们说了太子妃死了，那便是“死”了，而见莫九宁一身布衣出现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嗯。”莫九宁说，看丫头忍不住勾起的嘴角问道，“你怎么这么开心我不能回宫？”

丫头终究是年纪小，管不住情绪，她立刻惶恐，惊慌的认错：“对不起娘娘，我只是，我…我很喜欢您。”

“没有责怪你，我也不想回宫。”莫九宁抬手摸摸她的头，“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虽然从她的性格和长了肉的身体也可以看出来她过得很好，但莫九宁还是问了。

“托您的福，我过得很好。”丫头害羞的说道。

而这一瞬，莫九宁看着丫头的笑脸，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帮助了一个人，心情是如何。

她无可避免的想到了流浪街头的小沈意被人救起时的心情，看着丫头，她突然理解有些见到了被塞了一块饼和几个铜钱的身无分文的沈意。

内心胀满酸涩，原来一个人的举动，真的会给另一个人带来希望和未来。

“太子妃娘娘，您过得怎么样？”丫头问道。

莫九宁说：“我不是太子妃了，叫我阿姐吧。我过得也很好。”

“那就好。”丫头说道，“那您能告诉我您住在哪里吗？我以后可以来找您吗？”

“我也许不经常在。”莫九宁还是有些不愿意跟人建立密切的联系，于是拒绝。

“那好吧。”丫头似乎看了出来，只得失落的回答道。

不一会儿，丫头便要回去了，依依不舍的告别，莫九宁冲她挥挥手，等人走远了，沈意才过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