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等他大了带他去西岭放风筝（1/2）

“我要多走走啊，身体好些，等以后他大了，带他去西岭放风筝。”李执看着窗外银亮的月光，露出浅浅的微笑。

夜里白雾睡得不安稳，醒了几次，见象灵睡着，也不愿叫醒她，一个人披着衣服在园子里坐着，西苑有一棵很大的榆树，这个季节结了满树的榆钱，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响声。

凌州农户家，春末总要烙榆钱饼吃，采集嫩绿的榆钱，用黄面和了，放到锅里去煎，出锅沾蜜糖吃。住在凌州那几年，白雾一直吃不惯那东西，觉得就是寻常的菜味道，却要配上糖吃，实在是奇怪得很。

如今看着月光下硕果累累，倒有些怀念从前跟姐姐姐夫一块在山间玩耍的时光。

不知不觉间身边的人都悄悄的长大了，跟个农夫一般的姐夫成了文臣，勇敢坚毅的姐姐也变成了寻常贵妇的模样。

而白雾自己，何尝不是变了。

她用小扇子扇着身边的萤火虫，脑子里的思绪乱七八糟的。

“阿雾。”

“王爷，你刚回来吗？”

刘远搓了搓手，将白雾搂在怀中，“刚刚回来，路过西苑，想着看看你睡下没，结果碰到你坐在这，可是在等我？”

白雾觉着刘远似乎很期待肯定的回答，便点了点头，“我睡不着。”

刘远抚摸着白雾的脸，“你最近瘦了很多，还是吃不下东西吗？”

“没有，妾身吃得很好，大概是最近事多。”

刘远拉着白雾往内室去，路过睡得正香的象灵，他俩提着衣摆，蹑手蹑脚的样子滑稽极了。

白雾一边帮刘远更衣一边小声问他，“王爷今日之事可还顺利？”

刘远摇摇头，“许家人多口杂，奴婢中，自称在那日见过冯小姐的共有六人，若要他们会想具体情况，便说得一塌糊涂。”

白雾帮他解开腰带，“内宅中人常日重复，每天发生的事都差不多，记不清也是情有可原的，王爷可要查查那日参加诗会的人？”

“想查谈何容易，参加诗会的人非富即贵，哪个都不是可以随意询问的，这要是查起来，没准都要到御前去告我的御状。”

“将军让我写信跟姐姐去询问冯宝林平日里与什么人亲近，明日应该就有回信了，我叫人拿去大理寺给王爷，王爷先从这些人查起，万一有收获，还免得麻烦了。”

刘远抚摸着白雾的头发，“此事异常棘手，我不知道保下冯宝林的性命是对还是错。”

白雾有些失语，自古男子都要在正妻进门后才能纳妾，再荒唐的人家也顶多会在正妻入门后将婚前的侍妾抬为妾室，可现在，小皇帝刚钦点了郭萍为后，距离大婚还有三月，竟然在此时纳了个有名分的冯宝林，实在是有违礼法。

刘远搂过白雾，“你还担心郭萍？她兴许不在乎这些吧！”

白雾趴在刘远胸前，“男子们不懂，这天下的女子，从盖着红盖头进门的那天起，都对自己的夫君满心期许，只是生活繁杂，有时候这种期许会慢慢被时间消磨殆尽，自此才是真的不爱了。”

刘远听着白雾的话，不知为何有些期待看到皇帝与这位聪明的女子举案齐眉的模样，“可他就是个小混蛋。”

可怜冯汝淳，接连承受如此多的打击，还要与伤害自己的人同床共枕，当真是命运多舛。

夜深了，太监催促小皇帝去休息，“皇上，再看明日早朝就起不来了。”

刘戥合上折子，“冯宝林在做什么？”

太监一拍脑门，“咋家跟着皇上熬夜，脑子都停了，早上宝林不知怎么冲撞了公主，公主罚她去自己宫中站上一周的规矩。”

刘戥也不生气，“去，替孤给阿姐送些她喜欢的莲子过去。”

太监虽然见惯了公主在宫中横行，皇帝却全然不管的模样，但这新人刚入宫，怎么就还由着公主作践，实在是令人咋舌。

蒙古使者在清晨离开京都，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北上回国，一起走的还有郭氏二女郭宝颐。

“女儿今日离开父母，不知何时能再相见，请兄长姐妹，代宝颐养父母、行孝道。”郭宝颐跪在郭府门前久久不起。

郭大人跟妻子也要跪拜，“臣恭送瑜慈公主。”

郭萍跪在父母身后，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世事纷纷事无休，人愁千般愁不同。”郭萍与郭宝颐虽然不是一母所出，但同为嫡女，总是亲近些，二妹不喜出风头，更不指望攀龙附凤，甚至总说要嫁得寻常人家，平淡一生即可。却因为自己一时置气，远嫁蒙古。那里人生地不熟，不爱与人争的二妹该如何自处。

吉时已到，郭宝颐只能泪眼阑珊的上了喜轿，郭大人骑马去追，一直追到城门口，看着红色的轿子慢慢变成天边的一个小红点，他对着女儿离开的方向流下眼泪，“吾儿萍，吾儿宝颐，帝王家是虎狼窝，千万要珍重。”

刘远顺着白宁给出的线索发现一名叫秦奈的女子可能与此事有关，这人是冯汝淳的婢女，事发之后便躲回乡下去，刘远辗转多地找到她，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