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天白日说什么浑话（1/2）

“对，就是泥土的味道，”白雾丢掉手里的土，“你可知道，不同地方的土，味道也是不同的，同一个地方，雨露相同，几乎不会出现泥土味道不同的情况，我们昨夜在破庙附近滚爬了一夜，对那种气味熟悉得不得了，而刚刚车上锄头中的泥土味与那二人身上的完全不同。”

刘远心一揪，“莫不是他们夺了别人的车？坏了，你觉着那二人身上可有血腥味？”

“这倒是没有，最后我送那耳环给妇人时，借机摸了一下她的手，她的手指细腻，定不是惯常使用农具的人，甚至，嗯，又有个猜测，我猜他们，是里面的人。”白雾用手指了个方向。

刘远脸上藏不住的惊讶，“你是说……”他没再说下去。

“我今日戴的耳坠是京都民间流行的式样，既不贵重，也十分常见，平民百姓尚可戴得起。一上车，那妇人就盯着我的耳饰看，那妇人却觉着如此平凡的葫芦却是新鲜，王爷你想，此为东郊，又不是关外，这耳坠样式流行了有大半年，那妇人春日可要买种，就算不买种，可要买肥？怎么可能完全没见过。况且，我头上还有一只宫中时兴的铃兰簪，若是普通农妇，定会觉着这才是新鲜。”

刘远思忖片刻，“此事蹊跷，不宜再说与第三人听，连李执也不要提起，叫人扮做农夫去附近看看，最好能找到村落所在地，去问村里人可认得二人。”

“你记得那二人样貌，回去可以多画几张，分给军士们看。”

待两人回府，喜琳来回话说李执熬了一夜，听说他们安好，才刚睡下。

“那等晚饭我再说与他听。”

“夫人还嘱咐烧了热水，王爷可要与白姨娘一同沐浴？”

刘远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自家门口，“青天白日，青天白日，说什么浑话，今晚吃饭的时候我就叫夫人把你嫁出去，嫁的越远越好。”

说完刘远便飞快的跑了。

留下喜琳对白雾支支吾吾，“白姨娘，你别多心，王爷爱干净，可能最近变得更严重了。”

白雾偷笑，“王爷他，大抵是害羞了吧！”

这会儿喜琳才恍然大悟，脸和耳朵都变得通红，对着刚刚刘远离开的方向大喊，“王爷才是混不吝，偌大的王府，难不成就一间沐浴室？”

白雾从前上山采药，跟着出门看诊，对这些泥土什么的倒是不怕，与其让刘远尴尬，不如回到屋中先去画像。

“象灵，过来研墨。”

象灵眼睛好多了，只剩下周围一圈淡粉色的痕迹，她一边研墨一边偷看白雾。

白雾头也不抬，“要问什么便问，你这样太打扰我作画了。”

象灵撇撇嘴，“白姨娘画得这是谁啊？怎么头一次见？”

“今日带我们出鬼市的人。”

“哦我知道，是知恩图报的戏码？”

白雾点了点头。

“那鬼市，好玩吗？”

白雾看着一脸好奇的象灵，差点一个没忍住都说了出来，想到之前刘远的话，又不知道具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便灵机一动，“我在那见到了眼珠一样的食物，你猜猜，那眼珠是用什么做的？”

象灵脸色骤变，把手里的墨一丢，双手捂住眼睛，“我早就知道，那鬼市是杀人越货的地方，王爷也真是的，怎么能放心让你去那种地方。”

白雾想笑，但觉着现在不说更好笑。

“哎象灵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沐浴室门口的婢女兰织问到。

象灵疑惑，跑进屋中借着木桶里的水面一看，哎呀一声，“白姨娘，你就会捉弄我！”

白雾举着手，“我手上可是一点墨水都没有，不是我做的。”

象灵看看自己右手上的墨痕，才明白一定是刚刚捂眼睛的时候沾上的，“你看到怎么不提醒我！”

白雾做了个鬼脸。

“你自己洗吧！”象灵置气的跑去洗脸了。

“白姨娘可在屋里？”

“回王爷，姨娘在屋里。”

刘远进门的时候，正看到一身青衣的白雾坐在阳光很足的窗前梳头。白雾其实不喜欢繁杂的发髻样式，梳好还要拆掉，甚是麻烦，所以沐浴后总喜欢晒晒头发，再自己梳头。

刘远觉着有些冒犯，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画像，你，可画好了？”

“刚听阿武说王爷在午睡，我就没叫人过去，画好了，我去给王爷拿来。”白雾站起来，一头浓密的青丝顺着她的肩膀滑到身后。

走过刘远的时候，留下一阵桂花香气。

刘远还在愣神，白雾已经拿来画像，“我画了二人各三张，方便你拿给军士们传阅。”

刘远僵硬的点了点头，连白雾的眼睛都不敢看，转身离开了。

晚饭前，李执才幽幽的醒来，“青桂，青桂，什么时辰了？”

“夫人起来得正是时候，穿戴整齐，大致就可以用晚餐了。”

李执似乎很高兴，像个大娃娃一般坐在镜前让她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