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鬼市里一定潜藏着巨大的秘密（1/2）

早上，白雾醒时，外面的雾气已经散透了。

刘远背对着庙门站着，似乎早去整理了衣服，现下身上的草棍已经全都不见了，细看只有几处花草染色，像是衣裙上的点缀。

“王爷。”

“你醒了，”刘远转过来，“快过来看看。”

白雾爬起来，走到他身边去。外面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松树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台阶之下也不过是最普通的土地。

“趁着阳光好，我们赶快回到大路去，阿执不知这里的情况，一定担心得一夜未合眼。”

白雾点点头，回去收拾袍子。昨夜他们被那幻境迷惑，不知在周围跑了多远，裙摆沾满了草木，白雾蹲下捡拾袍子，发现自己的裙摆也干净了许多。

刘远晨起怕不是为了这个？白雾从前跟庄舅爷和秦姨娘上山采药，有时能碰着互相捉虱子的猕猴，想象一下刘远为自己清理草木的样子，她几乎要笑出声。

鬼市消失得无声无息，地上连个完整的脚印都没有，像是昨夜的一切都只是大梦一场。刘远脸上还带着晕开的胭脂，但他面色凝重，有种别样的威严。

“怎么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刘远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我们小瞧了这鬼市中的人，他们并不是一些简单的流民，我心中总觉得不安，这鬼市中，一定藏着很大的问题。”

“我之前在民间话本里看过，说传国之玺，就在鬼市中。”

刘远的面色柔和了几分，“民间话本不可信，我父王入主东宫时，正值清明，国库面西，那夜吹了西风，带来了凶猛的山火，国玺也就是在那时被燃烧殆尽了。”

白雾撇撇嘴，“也是，这国玺的事，怎么会有人比宫中的人更了解。”

刘远见她有些失望忙说，“也许是宫里出去的人带了纹样卖给那鬼市里的能工巧匠，昨夜见识了他们的神通广大，如今我都开始怀疑国玺是不是真的在鬼市里。”

从破庙出来，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平整的小路上，两边种着庄稼，只是放眼望去，没有人烟。

“有田地的地方十里内定有村庄，我们再走一会儿就能租借车辆回去。”

白雾看着田里整齐的垄沟，“我觉得，这田不像是人种出来的。”

“什么？”刘远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看，”白雾指着他们脚下踩的地面，“我们刚刚看过，这里作物低矮，目之所及前后加起来至少有三里，但连个房屋的影子都没看到，若说是住得远，且不说犁，就是拿着锄头之类的农具走上三里，都难再有气力耕地，你看脚下，可有车辙印？”

刘远心中一惊，看着地面的脸色愈加阴沉，“庄稼自然不可能长成这样整齐的模样，难不成这些人都是从地里钻出来的？”

白雾第一次在这样青天白日之下感觉恐惧，偌大的国家，看起来安定和平，其实暗藏无数玄机。

“此地古怪不宜久留，我们赶快走。”说完刘远就拉起白雾的手腕快步前行。

刚走几步，就见着前面的天际处传飘起一阵黄烟。

刘远退到白雾身后。白雾立刻了解了他的意思，两人悄悄整理衣装，脚步缓慢的走着。

那牛车走近，赶车的是一个老汉，车上坐着个婆子，看衣装，似乎是一家子务农人，车上放着两把沾泥巴的锄头。

“姑娘们，怎么到我们这里来？”

白雾对那老妇行了个礼，“回婆婆的话，我听闻这边有鬼市，便跑出来见识，结果昨夜雾气浓重，我跟婢女在山里迷了路，在树下靠了一夜，今天借着阳光来到了路上，想着万一能够碰到人，带我们走出这鬼地方。”

老妇人和善的笑着，招呼白雾上车，“姑娘们，来，上车来，我们调个头，带你们到大路上去。”

“那多不好，您不是要去地里嘛！”

老妇人说，“无碍无碍，我们农人本也没有固定的时间。”

白雾上了车，伸手拉刘远时，在他的手腕处轻轻捏了一下。

刚刚白雾对车辙的猜测让刘远见识了她的能力，当下这一捏，一定是为了提醒自己这事中的古怪她已经猜出来。刘远没来由的心安，竟然生出几分困意，靠着白雾的肩膀慢慢睡着了。

“你这位婢女可是累坏了。”

白雾不知刘远是假寐还是真睡着了，笑笑对那二人说，“她昨夜出去找路，衣裳都被刮破了，可是累坏了。”

“姑娘是哪里人？”

“婆婆真厉害，我确实不是京都人，我家在薹州，表哥中了进士，我随他而来陪他学习。”白雾心中默念，抱歉姐姐姐夫，借你们的故事一用了。

一路摇晃，闲话几许，到了大路上，白雾叫醒刘远，“快谢过大叔跟婆婆。”

她们一同向二人行礼，又拿出整个钱袋赠送给二人。

“留些吧，一会儿还要搭车不是？”

白雾点了点头，谢过二人，取了一点回来，又摘下耳环赠送给那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