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来就想这事,也不害臊（1/2）

刘远反手握住白雾的手腕，将她一扯侧坐到自己身前。

白雾身形不稳，又怕袍子掉了，忙抓住什么稳住自己。

抬头一看，刘远的侧脸近在咫尺，那耳下一寸的地方，一颗青绿色的小痣格外显眼。

“你，那日……”

“什么？”

白雾笑笑，“没事王爷，您刚从关外来，定是疲倦得很，我们快些回去吧！”

这会儿夕阳西下，就要到宵禁的时候，街边的商贩也都在收拾东西，忙着归家。

马蹄声急，白雾忍不住想起她嫁入王府那日，她不敢问那日刘远为何隐瞒身份到尚家接亲，更不敢想这样的事竟然真的发生了，她不知缘由，觉着奇怪，又只能装作不知此事。

身后驭马的男人跟李执一样，心里都藏了许多事，但他与李执又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白雾一时也思索不出结果。

思绪繁杂时，已然看见了王府，刘远在白雾耳边说了一句“得罪。”便单手搂着白雾下马。

脚一沾地，哭得稀里哗啦的象灵就扑过来死死的抱着白雾，“我以为你死了呜呜呜。”

白雾被她桃似的眼睛逗笑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象灵，快见过王爷。”

象灵这才注意到白雾身后的人，“王爷，谢谢您救了姨娘，象灵，象灵万死不辞。”

“你们姨娘不是好好的吗，行了别哭了，外面冷，快进屋去。”

屋里正煮着热汤面，李执难得下床，坐在桌前正在看画本，正是白雾留在他枕边的那卷。

“再不回来面都要被我们吃光了。”

李执今日穿了青色的外裳配素白衫裙，头发没有好好梳理，只是挽了一个发髻，插着一支木簪，看起来跟之前那支被池安公主抢走的一模一样。

见了两次公主的白雾实在不知道之前的猜测到底有没有准，或许是李执从前对那公主有些情谊，后来领兵打仗到现在深居于内宅中，早就不识得公主的性情。

李执为他们二人盛了面条，也不急着问白日之事。

刘远是饿了，吸溜一大口面条，“对了，阿执给你的礼物收到了吗？”

“这里没有外人，随意说话就是。”李执说，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这笑意干枯如竭井，透着强装出来的意味。

“她，知道了？”

李执没有正面回答，“若是不坦诚，倒成了我占人家姑娘的便宜。”

刘远继续吃面，对白雾说，“你也快些吃，吃过我们还有要事做。”

李执这会儿是真心笑了，“刚回来就想着这事，也不害臊。”

刘远一噎，刚忙吞掉口中的食物，“你想什么呢，前日一个蒙古使者暴毙于宴席之上，圣人急召也是让我去查此事，只是有些时候你我不便出面，需要个生面孔罢了，你净想那没用的，你才是真不害臊。”

白雾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刘远跟李执也跟着笑了起来。

偶尔白雾闲时会想起那天，每每觉得心里暖和和的，那时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任窗外风霜雨雪，爱的人都在身边。有时她甚至会想，若是他们真是夫妻，自己愿意做一辈子被夫君夫人照顾的妾室，就像置于内室被精心照看的花草一般。

只是人生种种，莫回头，前路幽幽，不见历日魂归处。

吃过饭休息片刻，刘远就到白雾房中来坐，象灵不知事由，顶着一双肿眼跟白雾使眼色，滑稽极了，最后白雾不得不亲自把她赶出去。

“蒙古使臣此番前来是为了求娶池安公主，圣人为此事正在发愁，皇帝迟迟不表态，本就让蒙古使臣颇有微词，如今还出了这般骇人听闻的事端。”刘远从香囊中拿出用布包着的东西打开给白雾看。

白雾皱着眉头打量，“这是？蚕蛾？”

“看起来像罢了，”刘远用手指捏出一只丢进茶盏，那干瘪的虫子接触到冷水后瞬间如同下了油锅般挣扎，力道之大水花四溅，片刻之后便沉了底，再也不动弹。“这虫子诡异非凡，看似死了，但只要接触血液就会复活，变成杀人的利器，这些是我从那日惨死的使者身上拿来的，收着的时候，千万小心。”说完他将布重新包好，塞回香囊，再把香囊递给白雾。

“王爷是想让我去鬼市打听这虫子的来历？”

“正是，我会扮作侍女跟你同去。”

白雾原本吓得厉害，听了刘远这句话心里哭笑不得，想着八尺余的侍女，怕是鬼市里见多识广的人们也不曾见过的。

可刘远一脸认真，丝毫看不出玩笑的意思。

待白雾换了一身深色的夜行衣，披着紫红的袍子出屋，便当真见了世面，刘远骨骼纤长，穿上女装竟比虽然形销骨立但依旧能看出当年壮硕身型的李执更适合三分，这件衫裙白雾见过，是白墨相间的颜色，前几日布匹铺子做好了刚送来，李执试了试，嫌弃裙头的绣花太硬压着胸膛喘不过气来，便压了箱底，今日正好给刘远穿上，若是不看他露出的脚踝，倒真是一位以假乱真的清冷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