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此舞名为商神布施（1/2）

一位身着金白两色华服的异域女子好奇的打量着厨房。

大厨一抬头看到了她，赶忙用发黑的围裙把手擦了又擦，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丽娜公主，这活儿虽然吉真老爷安排给您了，您也不能真到这来啊，这厨房，烟熏火燎，您金尊玉贵，哪能过来。”

“姑父交代的事难能轻视，我还是亲自过来更安心。”

“那您可记住了，左边给盛王，右边给吉真老爷。”

“知道啦！”

那女子端起托盘，腰肢摇摇晃晃，一溜切菜的小工都直了眼。

“看什么看，公主是你们能看的，安分切菜！”

那女子一出门就赶忙把托盘递给侍女，又高声说，“点着火的东西姑父也敢让我端，也不怕烧着本公主，”她从另一个侍女手中接过手绢擦了擦手，又对端着托盘的侍女问，“刚刚厨子说的，你可记得？”

侍女点了点头。

宴会初开时，刘远还一脸冰霜时不时催促他们，一副认真负责的样子，几杯黄汤下肚，立刻开始闲扯，从京城今年的春草丰满，正是蹴鞠的好时节，谈到南疆笋到了京城简直跟黄金一般价格。

几番行为下来，众人都放松了警惕，美姬烈酒在怀，心中也多了底气，不禁也与刘远闲话乱扯。

杂菌锅虽然名为锅，其实是倒斗笠一般的小盏，那胎底之薄，若是对光大抵都能看到隔盏的文字，似乎是用特殊方法烧制而成的，边沿釉色上成蓝紫色，越靠近盏沿颜色越淡，下面点着小蜡烛，文火渐渐将盏底熏成酱色，与原本的蓝紫色融为一体，菌菇中间点缀鲜红的鱼子，与茶盏相对应，似是花朵与花蕊，像朵巨大的夕颜花，实在有趣。

吉真最得意的次子夺格上前敬酒，“盛王难得到南疆来一趟，多住几日再回去罢，尝尝我们的腊肉配酒，比那蜀地的美人还辣。”

“那当然是好，只是家中妻子身份贵重不能轻视，我们中原人啊，事多，规矩多，”刘远为吉真倒了一杯酒，“听闻王后来自西域，这幢婚事换来了南疆与西域的百年安定，我家那位小皇帝可是羡慕得很啊！”

吉真大手一挥，捋着胡子笑得开朗，“小事一桩小事一桩，我回去立刻令王后修书一封送往西域，问问宫中可有适龄公主，送去一位。”

刘远假装满意，再与吉真干了一杯，“这样一来，我们跟南疆不就成姻亲了嘛！”

吉真早料想刘远可能会灌他，于是提前招呼人将他自用的酒壶偷换成了水，只是这刘远实在难缠，时而做出急着要看地库的样子，时而又似乎话里有话说这事有通融，多言不免敬酒，水喝得太多，先下他胃胀不已，只能硬着头皮装出爽朗的样子。

满身坠着铃铛的歌舞看罢，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走到吉真面前，“听闻中原来客，姑母身体不适实感遗憾，便叫我出来为中原贵客跳支舞，希望盛王不要见怪。”

这女子正是前任西域长公主，南疆王后祖合热的侄女，现任西域王多子，七公主丽娜，便是现任西域长公主。

就连刘远都没想到南疆王竟能运筹至此，不仅预判了扈朝想要与西域联姻以求交好之事，还能提前接长公主出宫与刘远见面，看来南疆不仅对边境图谋不轨，还企图通过挑拨他们叔侄关系图谋整个扈朝。

反心昭然若揭！

丽娜公主肤色健康，舞动起来似是一团诱人的蜂蜜，她的舞蹈与之前众舞姬的极尽柔美不同，反而力量十足，众人都被这样的美丽神圣夺格吸引，目不转睛。只有夺格，默默地攥紧了酒杯。

舞罢，丽娜也不曾气喘吁吁，面上神态无常，“此舞名为商神布施，西域商贩们经常在货物和随行的腰带上挂一尊女子像，多为菩提制，配以描金，此为商女神夏拉派蒂，这支舞就是讲述商女神为流民布施，让他们拥有能够谋生的手艺，”丽娜行中原跪拜大礼，“西域长公主热不扎·巴彦丽娜代表西域人民，请求扈朝开互市，广通商。”

刘远亲自扶起公主，“此来南疆，原本想要久留，如今看来，我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啊，不如这样，”他转向吉真，“我们今日看了地库，若完好无损，我便改路去西域，登门拜访西域王，以示我扈朝求和平，开互市的决心。”

几句话掷地有声，南疆王显然没有料到往日安分的丽娜会有如此行为，一时给变故惊住了，一连打了好几个水嗝。

还是夺格反应快，跑到刘远前带路，“盛王，这边请。”

刘远眼神询问吉真。

吉真只好支支吾吾的开口道，“那，那，那我们，就去看看。”

待众人走后，那梁上的男女直接飞身下梁。

男人从衣领拿出一叠油纸，“将军，我盯了半天，这条烤鱼一口没动，我给你揣回去咱晚上热热吃。”

那女子气笑了，“这几日还没吃够？”

“这几日是够了，但谁知道咱们接下来要去哪，我这是未雨绸缪。”

“我看你是贪心不足。”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