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盏妾室茶我不能喝（1/2）

偌大的院子，总是静悄悄的，白雾坐在门楣上，连打扫院子的小丫头都有事可做，就她一个，无所事事，昨夜睡得太早，今天醒得也早，这会儿姐夫已经上朝去了，不知道姐姐在家做什么。

若是有个孩子？

白雾赶紧摇摇头，若是姐姐姐夫有个孩子才好。

夫人比那女使说得要睡了更久。白雾在厅里等得久了，就跑去东苑等，那日出来走得急，今日得闲才发现东苑竟有一片池塘，荷叶还未完全打开，像一根根翠绿的毛笔立在水面之上。水间有红白两色的鱼，甩着尾巴荡起一串涟漪。

白雾跟象灵蹲在水边看鱼，“夫人这鱼养的怪好的，尾巴都是双的。”

“你喜欢自己跟夫人讨一条去。”

“我可不要，”象灵撩着水玩，“养不活看着心疼。”

“那就天天来这里看。”

“夫人。”

“夫人。”

象灵跟白雾异口同声。

“外面风大，不多穿件衣服吗？”

李荏今日穿了绿色的衫裙，外裳嫩黄，衬得他整个人像春天的一束嫩芽。

“头午天气最好了，我喜欢吹吹风。”不知怎的，白雾对这个夫人就是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喜欢得很。

“你陪我去正厅用些糕点，我们正好说说话。”

白雾挽着比她高出一头的夫人，慢慢往正厅走去。

“王爷一走就得月余，这段日子你别难过，待你有了子嗣，我就做主抬你做侧妃。”

“我……我不在乎那些。”

进了正厅，遣散仆从，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个，白雾端了茶来伺候，“夫人，请您喝茶。”

李荏放下扇子，“我，不能喝这盏茶，原因，你大抵是猜到了吧！”

“白雾不敢妄自揣测。”

“抱歉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把你卷入了这种欺君之罪，但我们，以后便是家人了，你总有一天都会知道。”

白雾收起茶水，给李荏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壶里的温水，“那，现在开始，便不是夫人与白姨娘，我们，是朋友之间的闲话，说过，门一开，我们又成了夫人与白姨娘。”

李荏端着茶杯却没喝，“好，就是朋友之间的闲话。”

白雾率先开口，“你是伏岭将军李执吧！”

李荏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我们兄妹跟刘远自小一同长大，后来我奉命去攻打沙漠，被流民暗算，身中剧毒，南疆大军压境，我妹妹阿荏和阿远只能通过成婚这种方式紧急招我回京医治，但那蝎王实在是毒，能护性命至今都已是不易，哪有不能策马扬鞭的将军！”

“就是那时，你和李荏互换了身份。”

“对，”李执将温水一饮而尽，置下杯盏的时候能恍惚看到将军风餐饮酒的英姿，“我就这么，害了她们。”

白雾不知道他这个们指的除了李荏还有谁，或许是指盛王刘远。

“如今你入府，我心里的事还算放下些，阿远为了这个散沙一般的国家付出了太多，我总想方设法的让他轻松些，高兴些，如今他也将近而立之年，膝下却一直无子，我兄妹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不是为了让有的人坐享其成，”李执牙关紧咬叹了一口气，“我想让阿远幸福，旁的……便都不在乎。”

白雾听出李执有没说出的话，但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两刻，“先吃些糕点吧，晚饭前还要吃药呢。”

“那药咕咚咕咚的灌了大半碗，哪还有胃口吃饭。”李执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春光盈盈，不知在想些什么。

吃了些糕点，昨天撞倒白雾的侍女要扶着李执出去走走。

“家里这个园子都走了千百回，上次去尚家观礼，听人说白云峰上有及其灵验的符纸，求来挂在床头就能灵验，你我同去走走。”

“夫人的腿，爬山会难受。”

“我若是不走走，任由它肿着才更难受。”

出京一千七百里，身着南疆服饰的商贩就偶有看见，一席黑袍的刘远骑着高头大马，率一队亲卫走大路。

向南五百里，真正的李荏身着领将盔甲，趁夜摸到城外残垣中隐蔽。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天，连日的暴雨把人和土地都浇得湿透了，他们穿着黏腻的衣物，顶着暴雨，只为接应刘远，防止事件发展到无法控制的程度。

“报，姜副，盛王已进城。”

“按将军走前的安排行事，各小队，随时戒备！”

“是！”

一个时辰后，雨停了，城外尽是浑身湿透的人，也便没人在乎一对混在其中的夫妻。

“盛王亲临，我南岭蓬荜生辉啊，今日在幺月楼为盛王接风洗尘，邀各位同庆啊！”

刘远冷言打量高谈阔论的男人，此人正是南岭王--吉真，此人虽已归顺朝廷，但南疆屡屡出现来路不明的红屑，想来未必是监管不力而是监守自盗。

“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红屑库？”

“盛王，盛王，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