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问心（2/2）

摇曳，唐天盯着那一粒灯火出神。

房门传来三声扣击声，有僧人在门外高声说：

“方丈有令，若玄奘苏醒，即刻前往大雄宝殿。”

唐天答道：“我马上就来。”

随即他捂着头站起身。

那一记从天而降的砖头，威力真是不俗。

“师父为何深夜传唤我，难道是因为我与武僧比武，他生气了？”

“老人家真是难哄，他今年有一百零三岁了。我长大了，他却老了。”

如此思量着，唐天熄灭灯火，推开房门。

传话的僧人早已离开，小路上流动着白茫茫的月光。

四周安静极了，唐天的脚步声踏破这片宁静。

大雄宝殿里，静玄和尚闭眼端坐在蒲团上。

大殿正中央是威严的佛像，案台上长明灯发散光芒。

唐天迈步走进，弯腰向静玄恭敬行礼。

他轻声说：“师父，玄奘来了。”

静玄睁开双眼，他已经很老了，眉毛胡须都是白色的，精神头不是很足。

他伸出手，示意唐天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

唐天乖乖坐好，静等师父说话。

静玄开口，话语一如往常般古井无波，“为师不久就会圆寂，你伤心吗？”

唐天默然无语，心头一阵酸楚。

自己师父应该感应到了大限将至，所以才来对自己交代后事，同时也是对唐天的一场拷问。

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月有阴晴圆缺，树有花开花落。”

“人之生死，一如寻常草木，正是众生平等之理。”

“死亡不是终结，而是新的开始。”

静玄和尚微微点头，这一关算是过了。

他继续问道：“人为何会来到世上？”

唐天略一思量，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投胎到唐僧身上，如何回答。

他决定实话实说：

“弟子愚钝，不知来处。但弟子私以为生命珍贵，当万分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