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满城欢愉（1/2）

身静，心定，念止，意观，觉敏，思同，心之一境，万法不侵......

“嘶！”谢言倒吸一口冷气，每个字都认识，为什么连在一起竟是完全看不懂！听说小刀圣也没念过几年书啊！

手记的前半部分是“一刀”的秘笈，字数不多仅有两百出头，记载的却是柳刀圣手中足以令天地变色的“一刀”。粗略读过一遍，感觉没什么头绪的谢言只得继续翻页。

在书的后半部分则是柳伯炎叙述着自己的一生，与那说书人口中的故事大差不差，只是多了一些细节。

“此一入城，左右不过一死，若杀得奸相，家父泉下有知也足以慰藉。”

谢言不懂直到柳伯炎入城前仍称李相为奸相，最后又为何会将这本记载自己一生所学的手记托付李相保管。晃了晃脑袋，继续往下看。直到手记的最后一页上才写着寥寥几句柳伯炎对于自己刀法的感悟。

凡出刀，向死而生，刀出不还。一刀既出，万山无阻。其触物，騞然而过。随过随合，觉疾而不血刃。

虽然不懂，但是谢言已经将秘笈默记于心。摇了摇头，少年释然一笑。若是刀圣绝学有那么容易领悟，近千年来这江湖练刀者也不会只有两人被称为刀圣。

想到这里，谢言起身继续练刀，当下最重要的便是明日的策试以及三天后的武试，以自己后天五品的境界来看，想要入甲不是难事，难的是前两甲的排名。

亲眼目睹了被士林称之为“举城讨贼”的闹剧，谢言更加迫切地渴望实力，渴望能改变着一切的实力。

......

此时，真武院紫竹林深处。

略显寒酸的屋子，仅几处书架，书桌以及一张小床而已，却是打理得井井有条，书桌上摆放的一株绿植也是为房内增添了几分生气。

床前用红线缠绕悬挂着一柄三尺横刀，做工精美无比，刀身却是赤红如火，刻有以古楚国文字书写的“昆吾”二字，赫然正是曾压得整座江湖喘不过气的当世名刀第一位，昆吾刀。传闻伊水西二百里有昆吾之山，其上多赤铜。此刀便是以昆吾所炼，切玉如割泥。

萧关河身穿黑色的粗麻布衣，成名一甲子的他已年近九十，可时间在他身上仿佛停滞了一般，仍然是一副如玉少年模样。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萧关河猛然睁开双目，看向窗外。

顺着萧关河的目光，能吞噬一切光亮的漆黑夜色笼罩下，是数之不尽的璀璨星辰散发出温和的光芒，似是在与无边的黑暗抗争。忽然，北斗七星之中的天璇星却是变得黯淡起来直至消散。

“天璇......”

......

某处青楼。

一名身披学服，打扮整洁的学子起身举杯，说话间竟是带有几分哽咽，高声道：“诸位，今日那独断专权一手遮天的奸相终于伏诛！我大周朝的天，亮了！”

房内众人也是纷纷举杯，整个房间之中尽是喝彩声与酒杯相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

众人碰杯之后，数名身材丰腴，画着浓妆的年轻女子也是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房内，红裙青衣，美不胜收。

一阵调笑声后，青楼女子婉转如夜莺般的清脆嗓音便是唱起了这些书生最为中意的，某位风流才子写下的千古名词。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

明代暂遗贤，如何向。

未遂风云便，争不恣游狂荡。

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

幸有意中人，堪寻访。

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

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辞藻优美，立意抒志。可真正入了温香满玉入怀的在场书生耳的怕是只有“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

“天，真的亮了吗？”末席一名年轻男子眼神迷离，喃喃道。

......

整个洛阳城，一夜之间，张灯结彩，到处都是为庆贺奸相李光覆之死所设下的宴席，酒庄、饭馆甚至勾栏赚的是盆满钵满。

可能李光覆本人也想不到，自己死后，最先受益的竟然是洛阳城乃至全大周的酒庄饭馆以及勾栏。

洛阳城经过了国祚千年以来几乎算得上是最繁华的一夜。

没有受到前几日震惊当世的两件大事影响，武举策试如期而至。武举策试与文举一同举行，谢言与唐岐二人也是早早洗漱，来到了考场之外等待。

唐岐那张似乎从未有过忧愁，反正谢言是从没见过的脸上此时却是略显惆怅，他看向谢言问道：

“言哥，昨日...真的对吗？”

昨日唐岐也跟随谢言一同进入了相府，只是看到相府内如同人间炼狱的场景之后，这手无缚鸡之力没见过血的书生便是当场呕吐了出来，随后便是消消沉沉地回到了客栈歇息。

唐岐不知道李光覆的是非功过，少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