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纸匠（1/1）

东方晓白，柔光刺眼，晨光温柔万分，光明无限，唤醒了沉睡一夜的安乐镇！

人间烟火气随即而来，生机尽显，恰好人间……

安乐镇地处西北边陲，四面环山，却一条大道直通武朝国都——广陵城。

安乐镇虽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人来人往间，繁华似锦，和平安乐。

“一凡，咱们今天要抓紧时间把这些纸人纸马都做出来！明日就是清明，咱们一年的生计就全靠这两天了……”

城南的纸扎铺里，一位少年正低着头手法娴熟的用竹条编着一匹竹马，少年十二三的模样，面容清秀，身瘦如柴。

听到师傅王五的话，抬起头来，手里的活也不停下，只是回应道：“师傅，放心，徒儿今日一定把这些物件都编织完成，一定不会误了明日交货！”

少年说完，汗也顾不上擦，又是埋头做活，不多时一匹竹马便编织完成，糊上一层白纸，画出身形体态，便是一匹用来献祭的绝好骏马。

少年名叫林一凡，外地人，三年前流落至此，王五看他可怜，便给了林一凡一口饭吃，教起他扎纸人纸马的生计，谁曾想少年也是毫不忌讳做死人的物件，一做就是三年，如今已成了安乐镇小有名气的纸扎师傅，王五想到此处，也是容颜舒展，为自己有个好徒儿开心。

“一凡，还有多少个没扎的？要不你也歇一会儿，天色还早，不必慌张！”王五一边把林一凡做成的纸人纸马排列店铺两旁，一边问起还有多少余活。

只见林一凡抬起头来，清秀的面容已被汗水浸透，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光明无限，只是少年该有的生机。

林一凡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抿了抿嘴唇，笑着回道：“师傅，没事儿，明日定下的就剩这条五彩金龙了，等我把它做成，再歇也不迟！”

“这孩子………”王五看拗不过，只是笑着微微摇头，而后，又继续去摆弄那些死人的物件去了。

王五可不忌讳这个，他全靠这个吃喝，更何况如今这个世道，活人都不曾怕，又怎么会怕这个纸糊的假人。

眼看手里的竹龙马上就要编织完成，不料林一凡伸手去地下摸索竹条，却是怎么也摸不到，低头一看，竟是空空如也，竹条被用的一干二净。

林一凡看看竹龙，又看看师傅王五，站起身来来到王五身边，轻声说道：“师傅，竹条不够了，要不师傅您先歇一会儿，我去城外砍上一些竹条，也好把这条竹龙编成！”

王五听言，回过头来，看了看林一凡，又朝地下看了看那条即将完成的竹龙，暗自说到：“这个竹匠刘安，净耽误事儿，说是今日来送竹条，却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原来平日里纸扎铺里的竹条都是竹匠刘安送的，今日也不知是何种缘由，到了时辰却也不见人，如今也没有他法，王五年纪大了，自然上不得山，如今也只有让自己的这个小徒弟，出城一趟了。

王五暗自叹了一口气，接着对林一凡嘱咐道：“一凡，城外山高路险，你了一定要小心！若是砍不来竹子，便早些回来，我明日同客人说就是了……”

林一凡连连点头，接着笑着对师傅王五说道：“师傅放心，我去去就回，师傅不必担心，只管歇着！”

说完，林一凡拿上竹刀，背上竹篓，便往安乐镇城外走去，边走边听到师傅王五的呼唤“早点回来……”

“知道了，师傅……”林一凡向后招手，直至出了安乐镇。

安乐镇的城墙之上，不知从何时起就刻着八个大字，左边“江湖路远”，右边“人间情薄”，像是用刀剑所刻，一笔一划，入墙三分。

林一凡站在城门处发呆，嘴里一遍遍念叨着：“江湖路远，人间情薄，什么意思呢？”

少年有千年的烦恼，因为好奇，什么都想懂，可一旦少年不再，便不再好奇，只会懊恼懂得太多！

林一凡边走边挠头，一次次回头看那八个大字，仿佛能看到以后的人生。

王五说的不错，安乐镇外有两座山分列大道两旁，山高路险，奇怪的是，同是大山，一座林木茂盛，郁郁葱葱，一座只是乱石堆一般，毫无生机，只觉突兀。

林一凡来不及多想，便提着竹刀，背着竹篓，上了那座林木茂盛的高山，一路上流水潺潺，飞鸟作伴，不多时便来到半山腰，映入眼帘正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子挺拔入云，看得出是做竹条的好材料。

正要拿起竹刀，下手去砍，却被一声叫喊吓了一跳，“哪家的小贼，竟然跑到这里偷竹子，还不快住手！”

林一凡左右环顾，竟是不见一人，心想：“莫不是听错了不成？”，又举起竹刀向竹子砍去，谁曾想竟是竹刀被一把夺去，林一凡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人，酒气冲天，眼神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