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车来了（1/2）

眨眼间，两人来到了一个公交车站旁边。

石寒洲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一个小小的公交站能排着这么多人，一共7队，全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站台的广告牌处延伸到不知何处。

排队的人也全都整齐划一地看着天空，目光呆滞，虽然他们都有时候会做些挠背、梳头一类的简单动作，但是动作的速度都出奇的慢。

唯有一个女孩显得与众不同，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贝雷帽，银色的头发从帽子下面垂落下来。一个紧致的T桖衬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此时她依靠着广告牌双眼合拢，活脱脱的一个睡美人。

“这……”石寒洲看了一眼身旁的方梦知。

方梦知指了指石寒洲身后：“要不你找他问问？”

石寒洲转头一看，自己身后不远处一个年轻男人搬了一个椅子，坐在那边玩手机。而男人与其他排队的人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动作流畅，与常人无异。

石寒洲上前询问，而方梦知则是选择跟在石寒洲身后，默不作声。

就在石寒洲走到距离男人仅有几米的地方时，男人伸出手掌示意石寒洲停下脚步：“再走多几步就是监控的范围了，监控外面的保安在看见外人时，是会开枪射杀的。”

“保安？为什么保安有枪，他躲在哪里开枪？”石寒洲问。

“他没有躲在哪里，他就在保安室，在监控屏幕后面。”男人把手中的手机放回兜里，缓缓向着石寒洲走来。

“那他怎么朝我们开枪，保安室有窗户对着这里吗？”石寒洲开始用眼睛搜寻着周围建筑物的窗户，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讲话的方梦知也变得警觉起来。

“不用看了，保安会对着保安室的屏幕开枪，子弹会从摄像头里面飞出来。”男人伸出手与石寒洲握手：“你好，我叫伍暨。是这本书的男主角。”

石寒洲晃了晃握着的手：“你好，我叫石寒洲。你刚刚说的我没有能听懂。”

“这本书的作者选择长期缓慢更新，所以书中所有人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又因为作者的自暴自弃，全书后文逻辑变得混乱，所以这个世界也变得荒唐。你们看看这个站点牌。”伍相敲了敲旁边的铁皮牌，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站点的名字。

石寒洲定眼一看起码有200多个站：“为什么上面那么多个站。”

伍暨笑着摇摇头：“正如我所说的，这个世界变得荒唐，这些站台其实是这本书的章节。你知道这些排队的人是要坐车前往哪里吗？”

“哪里？”

“他们都是为了坐101路公交车，去42站台的李广志家上厕所的。” 伍暨的这一回答实在出乎意料，但是结合前面的解释又在情理之内。

“为什么他们不能在附近随便找个地方上厕所。”石寒洲问，方梦知偷偷走近几步。

“因为作者只在这本书的42章提到了一次厕所，因为这本书的世界变得不完整，所以只剩下那一个厕所了。读者从这本书里看不到完结的希望，它被丢进了书坟，注定它的世界变得割裂。我们再也没有未来了，章节之间的联系也写得十分糟糕，所以……” 伍暨指着道路的尽头：“所以那里根本没有路，这些区域都断开的。”

石寒洲刚想问，那岂不是这里根本没有公交车会来时。

站台的人开始缓慢地喊出：“车——来——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们却花了近十秒钟来完成。

奇怪的是，这里的公交车出奇地快，它甚至在要进站的时候都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直接击飞几个站得靠前的等车人，然后扬长而去。

石寒洲被吓得一愣，还好方梦知及时扶住他，要不然他就要直接倒在地上了：“司机疯了吗？”

“你还是习惯性地用外面世界的规则来定义这个世界，其实只是因为司机动作变慢，连踩刹车也变慢了。” 伍暨回答。

几个被撞的路人躺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吐出鲜血。后面排队的路人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踩在他们的身上继续排队。

伍暨看着这一幕好像早已经习以为常。

方梦知陷入了沉思，从进这个世界开始，她就没怎么说话。

而石寒洲则是感觉非常不适，他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吐了出来，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砰！”伍暨赶紧扑倒石寒洲，这才避免了石寒洲被摄像头中飞出的子弹射穿。

从石寒洲的口袋中刚好滚落出一颗黑球，石寒洲顺势捡起，朝着摄像头丢去。

“铿——”地一声，新射出的子弹与黑球打了一个照面，然后不知道弹开到何处去。

石寒洲嘴里喊着：“快快快！”手在裤兜里不断地翻找着，他明明记得至少还剩下七八颗黑球，怎么突然找不到了。

不时什么时候，方梦知摘下了自己的假肢，并跑到了摄像头的前面。

突然摄像头转向方梦知，千钧一发之时，石寒洲终于想起来黑球被他放在上衣口袋里。

“砰——”一颗黑球精准地击中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