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得手（1/3）

电梯“叮”一声到达地库，贺予龄拽着穆婷的手腕出去，拉上自己的车，将方寅的通话直接外放，问：“你想当加害者还是受害者？”

穆婷被她困进这个狭小空间内，一呼一吸都局促无比，已然被完全支配。

贺予龄和方寅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中，但是思绪极其混乱，而她需要做出一个快速决绝的站队选择。

方寅的镜头被贺予龄架到中控台之中，画面里他悉悉索索动作着，他说“在这”，那么现在必定也是顺着她们的线路往地库来。

贺予龄随手从包里找了根银发簪三两下把头发盘好。

语速平缓。

“只要你承认你是受你哥胁迫才把镜头对准我，我就能保你不受任何责备，不负任何责任。”

“……”

“就在这个镜头前承认。”

“……”

穆婷哑言。

贺予龄低头给周序发消息，接着问。

“你觉得你哥哥这样有未来吗？”

“……”

“他有多扭曲你刚刚听见了吗？”

“……”

“你男朋友跟人无冤无仇为什么得替他背这口锅？他是动手了没错，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但我不能不追究你哥。”

穆婷紧抠自己的双臂：“我说。”

方寅从那头吼：“婷婷！”

车内的冷气劲足，肌肤被吹得一片寒凉。

她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侧头对上贺予龄风雨欲来的眼睛，缓缓说道：“我是被他指使的，我男朋友也是被指使的，他以我们谈恋爱的事情要挟我们。”

“婷婷你怕她干什么！”手机里头震怒。

“方寅你吼什么？”贺予龄迅速接上。

“你等我下来。”他放话。

话一落，另一道声音闯进来：“等你什么？”

贺予龄打字的指头一顿，视线从自己手机挪到穆婷的手机上，心中有根弦霎时绷断。

是吴鼎泰，他那儿的镜头刚进到电梯里头，从视角的稳定程度能判断出方寅被生生截住。

她眉心凝上郁气，烦躁又压一层，不耐地全删掉给周序正在输入的字，看不到吴鼎泰的身影，只余一个发亮的天花板，她脑袋快速运转，五秒后，出声：“吴鼎泰你让他下来。”

“贺予龄你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再办事？”他隔空回。

“是我爸还是周序？”

谁让他搅和的？

吴鼎泰只讲：“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该怎么跟周序说？”

方寅是最措手不及的一方，这时不管三七二十地关了视频，贺予龄看着咔地中断的画面，暴躁地扶额，拇指揉太阳穴，叹出一口气。

五指顺到发尾，压一下穆婷的手臂：“没事了，一会儿你不用怕你哥，平复一下情绪我送你上楼。”

她问：“你想怎么做？”

“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贺予龄想怎么做这一点，在方寅说出他就在理堡酒店的时候发生了大转折。

原想法是好好安抚这个女孩的情绪，平平静静地谈好一组关于武器与枪手的处置，方寅有多少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又有多少人是受制于他，理清这些她才会出回击方案。

今天人杂场子乱，办起事情来铁定是百害无一利。

拉拢人脉让人看清形势才是主调。

谁曾想方寅能变态到利用妹妹划出一个窥视视角，还不仅如此，甚至“贴身”游走在身侧。

贺予龄觉得恶寒。

蠢人总是无所畏惧，让师逢飞在赛事中被对手故意失误带倒这种荒唐事都能做得出来。

她不知道这种运动中的“分寸”该怎么拿捏，但人命在他眼中如蝼蚁。

挨完一顿打反而不知收敛，更有鱼死网破之势。

想必是觉得自己的烂人生确实不值得惜守，沾上了不该沾的，他怎么着都过不好日子，那么谁都别想有好日子。

……

吴鼎泰跟方寅到地库的时候贺予龄倚靠在车前，一缕发漏在额前，她攥着手机的右手垂在引擎盖上，规律敲击出细微响动。

穆婷手里拿着她常备着的牛奶，俩人塞了半天的耳机双双摘下，氛围还算和谐。

方寅甩着车钥匙跟在吴鼎泰身后，脸色不太好，脸颊消瘦，双目无神。

他全然没想过半路能杀出一个人，几乎是被揪下来的，但不太服气，到了这一步又不能怂，单手插兜耸肩，大步过来。

一到身侧便扯穆婷的手腕，穆婷踉跄：“哥！”

“你别冲小孩子发火。”贺予龄斜眼睨他，“嘴架倒是吵得挺凶，正面对线你破什么防？”

吴鼎泰也往他跟前一拦：“别动手动脚。”

地库有进进出出的酒店客人，在车库谈事本就闹耳显眼，车子又高调，一对儿两队儿投来探究目光。

只怪这个场面实在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