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天使（1/2）

贺予龄看着埋头劳作的中年人，往日记忆在脑袋里温馨回放。

她当时年纪小，不知道司机叔叔离开的原因，甚至记不清他离开的时间点，只记得他和煦憨厚的笑容。

就此相忘或许比相认怅惘一场要更好。

贺予龄发愣的时间不长，止在打量食物的正常范围之内，不过于长久显得突兀，她在人抬首询问前就转过了身，缓缓地搜索自己的目标。

收敛思绪，挑了个凉皮下单，还是手下留情了，让摊主做的微辣。

周序单独驻足在煎饼摊导致那儿扎了好几女孩，给小哥来了个开门红，卷他们的饼时香菜都给多加了一把。

片刻，周序带着一波少女视线走过来，这边的凉皮也手起刀落拌好了，他很自觉，东西都捧在他自己手上让她先尝。

烟火小巷之中的亲昵男女，有着时刻夺人眼球的霸道气场，贺予龄忽视耳边艳羡的轻叫，边张望走动边小口吃着食物。

周序跟个丫鬟一样伺候她，眼里有股清泉，看着她放松愉悦的时刻觉得无比幸福，他们肩身摩擦，亲密无间，他说：“我在世林大道订了间房。”

话语轻飘飘落下。

贺予龄目光一滞，很快恢复，侧头瞥他一眼，剩下半个煎饼不吃了，塞给他：“不去。”

周序胡乱吃两口，循循善诱：“理堡酒店我还挺喜欢，活动办得不错。”

她立马听出话里的意思，脚步顿住，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不去算咯。”他挤眉弄眼，偏偏装傻。

贺予龄质问：“第三次吗？去年九月，世林大道，理堡酒店，慈善宴会。”

这次倒是一提就能联想起来。

周序咬一口饼，腮帮子缓缓动着，回视她。

“我记得那天的事情，但你都没有给到我半点印象。”她嘲笑。

“说了你眼高于顶。”

“这是贬义！”

“不识泰山。”

“我没看见你！”

周序带她离开拥挤人群，再问：“去不去？”

怎么就把情侣互动玩成了条项交换，不带她寻真相就不能开房了？

他无意发展成这样。

贺予龄倒是没想过他在这方面还有换环境的刺激需求，还是配合他好了。

没说话，默许了，她只挽上周序的手臂，漫步在闹市中。

拐过街角便不再是美食摊铺了。

街道喧嚣鼎沸，有些门铺支着小喇叭重复叫卖，本是和谐平淡的，陡然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叫骂，尖利女声的外乡口音浓重。

贺予龄一句也没听懂，她随着驻足的人一起回头看过去，摊贩和行人遍布街道，人影重重，根本看不清事发点的情况，只能靠人群的视线角度分辨。

那个方位……

贺予龄左手抓在周序右臂上的肌肉，她犹疑地停下脚步，周序跟着停，循着她视线回头。

她什么时候爱看吵架了？

小眉头皱那么死干什么？

周序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去看看。”她带着人往回走。

围观的人聚了不少，导致街道堵滞，周序揽着她艰难避过群众，来到事发地。

妇女的骂声不断，是以音量和语速取胜的骂势，根本听不清在嚷些什么。

贺予龄只看到那对父子已经停止工作，手足无措地抵御着妇女过激的撒泼行为，不能让她破环营生伙计，也不能仗着男性体型优势用蛮力压制，以免烙下的话柄更多。

一旁有卖豆花的大姨跟一小伙讨论。

“哎哟，他们两个生意好得很，一开摊一晚上几乎就没歇过锅，灶火气又大，那个女的新来的，跑到旁边卖冰沙，位置挤得哟，她就嫌弃他们颠锅把东西抛过来，又说气味会串，还嫌热，就叫他们把锅灶换到另一头，人家的推车都是定做焊死的，哪有那么轻易就改的哦。”大姨声情并茂给人解析。

小伙叼着热狗，含糊问：“他们颠锅都把东西颠过去了，大妈气也是应该的吧？”

“不是这样，小伙子，在这里做生意又怎么能像做门店那么舒服，那个女的卖冰，得盖铺盖，人家炒一晚上，可能就跑一粒米饭过去，进不到她冰柜里的，更别说串味了。但他们就是飘股辣椒味过去都得挨骂一顿，那个男的，老那个，说了他们会订个板子加高侧边，但是需要时间的嘛，这几天肯定先这样做着撒，女的凶哦，让他们什么时候改好什么时候再来，霸道的哦。”

“厉害，没有人管吗这里？”

“叫人来就全给拉走咯，两家都做不了。”

贺予龄眼在看那边，耳朵在听这头，周序反应很淡，也把话听全了，同时感受着她抓握在自己手上的力道变化。

那头的中年男人无奈地将妇女推了一把，妇女后退两步，继续大喊大叫着上前，男人叉腰叹气，焦躁地扫一眼围观群众。

贺予龄立马转头在周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