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1/3）

完事后洗澡贺予龄还是要求分开，周序不敢不听。

她洗完出来见他正在麻利地换床单，便沉默不语地到沙发上蜷缩着，燥热氛围还未完全消退，俩人都处于事后的羞赧期，只是惯于掩饰，唯有红着的耳朵出卖内心。

周序三两下换好被套，熟练地大力抖擞，扇出来的气流盈动贺予龄的发丝。他铺平，掀开一角，转身去抱她，腰弯下，膝盖压着沙发，摸了摸她的脸，柔柔地看她的眼睛，嘴唇又忍不住碰她额头，然后才将她带到床上，躺下，抱进自己怀里。

静静抱了会儿，他问：“窗关吗？”

贺予龄不想说话，在他颈窝间摇摇头。

实在是累，不像舞蹈训练的累，有肢体酸疼的累，又多一股爱意迸发精神力大量消耗的累。

周序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不知是不是还在脑内复盘，手上一直捻着她的耳垂，这分明是他在思考时的小动作。

以前他顶多玩弄她的手指，现在身体上已经是近无可近的关系了，便不再顾忌部位。

贺予龄都随他。

但觉得这次的助眠效果反而没多大，一直到周序的手停了，呼吸声均匀平缓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逐渐变小了，她睡好久还是没能睡着。

夜半她受不住翻身，周序立马醒，立马能判断她的状态，哑声问：“睡不着？”

贺予龄不回话，希望他能睡自己的别管她。

但周序撑起身，对抗瞌睡本能，观察了她好一会儿才重新睡下。

他再次醒来是早八点，她已经能睡着了，他拖到中午起床都没弄醒她。

小心翼翼地起来，收拾了她在床脚的文胸和自己的上衣。

春光满面地用一个小时做了顿午饭，古安清给她发的寻人消息他帮她如实报了，张辑发来的行程他给拒了，在百忙之中偷得一天时间来陪着她，他不能拂袖而去，他的女朋友还疼着呢。

贺予龄其实不甚在意，吃过午饭理都没理他，继续补觉。

补够了又马不停蹄地回南郊。

……

昨日的生日宴之后，贺予龄和边静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常在一些姐妹小派对上聚。

古安清跟谁都玩得来，没个几天，她已经是能出现在边静视频里的嘉宾了。

她们过了几天无忧无虑，整日游戏人间的日子。

在开学的前一天，周序终于跟完了一个让他履历一提再提的项目，贺予龄终于去把驾照考下来了。

拿到本本的第一件事是被周序接走，开他的车去趟做高消费群体的品牌酒楼，贺予龄知道那是他外公家在做的一个。

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不打招呼不问意愿带她见家人的掉价事他总不会干。

酒楼算是她家常去的之一，路是熟的，但新手上路，她开车不熟稔，好在她不是容易紧张的性子，一路平稳到达。

周序很自觉，一声不吭，不指手画脚。

她完美倒车入库后，他才说：“棒。”

贺予龄斜他一眼，不吃这招，咔地解安全带，下车砰地带上车门。

“今天照顾你舅生意？”她问。

周序去牵她的手，带她进门：“你看，你果然不记得。”

“什么？”

“我第四次见你的地方。”

贺予龄默敛五秒，蹙眉：“……为什么不能从第一次开始？”

周序预约过包厢，他拉着她跟上侍应小姐，熟门熟路地穿行在走廊中：“最吸引你的得放最后。”

是这么个道理，他不怕她生气，恃宠而骄怎么了，她爱他就行。

酒楼是老港派风格，一楼做餐厅，二楼做小厢，三楼做大厢。

侍应将他们带到二楼倒数第二间，贺予龄几乎是踏进门口的瞬间就回忆起了是哪一顿饭。

路线和布景甚至是菜品都与刚上大一那年的某天记忆重合，要她说她可能说不出具体有什么，但是情景重现，她脑海里立马有了画面。

当时许策舟还未派任到海外，他和贺予龄的关系已经失温，贺予龄也还没搬进寝室，家庭氛围来到极寒点。

全因她一意孤行走了艺考，最后成功进入舞蹈学院，母亲气归气，却是毫无办法，她咬牙要做的事情没人能制得住。

这本来是一顿再日常不过的家庭就餐，贺予龄像是提线木偶完成任务，依旧恭敬乖巧，但了无生气，精致佳肴像猪糠一样难以下咽。

好巧不巧那会儿她扭伤了手，人犟得很，不愿意抹药膏，贺母更不给她好脸色，逢开口话里必带刺儿，贺予龄都当耳旁风，油盐不进的淡漠样把贺母气炸，吃一半摔门走了。

贺予龄对这顿饭的全部记忆就只有这些，完全没有周序这个人的影子。

她此时被周序安排到原先的位置上坐下，包厢门被他故意拉开来，很明显他是从外头见到她的，这么看出去能看见最里头一个包厢的门口。

他在她身旁坐，不急不徐给她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