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死局（1/3）

一场异常平静的对峙以贺予龄把贺晴礼拉下场做了个暂停。

她确实需要听听贺晴礼的说法。

在这之前周序便被放逐着。

能及时沟通解决是好事，周序失望在他仍然做不到让她心悦诚服，任谁拿不到女朋友的百分百信任都会难过，又不得不承认这样条理分明、万事清醒的她，他欣赏、佩服。

周序只给她一个晚上的时间。

贺晴礼一伙人是九点半回来的，他带来的朋友叫覃冬，比他自己还要大两岁，是抓着国内三分之一滑雪圈人才的老板，指不定这个雪场里头的大半教练都出自他的机构。

他们带了点有地方特色的宵夜回来，贺予龄仍然禁酒，也仍然像无事发生一样坐在周序身边，信任风波都不妨碍两个人对外谈笑风生。

据贺晴礼回忆，贺予龄在六岁的时候是见过覃冬的，可她哪能记这么多人，她小时候就是个社交利器，哪里需要哪里搬。

她六岁时贺晴礼二十出头，还是个混世魔王，因为宝贝侄女宝贝得不行，带着她向满世界炫耀是常有的事儿。

吏枫对这位朋友到来更为兴奋，贺予龄应要求请动贺晴礼他已经欣喜若狂，虽然年纪都上来了点，不可能像周序这种毛头子玩得疯，但人家履历摆在那里，吏枫觉得这回算是双丰收了。

有更纯的东西可以学，还有人陪着玩，于是今晚他带着话题聊到大半夜。

贺予龄一直很沉得住气，最后是贺晴礼出面提议给大家多点休息时间以便第二天能更尽兴，这才散场。

跟贺晴礼聊上周序妈妈的事时已经凌晨一点，贺予龄直接把他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贺晴礼几乎是一听她的召唤就知道要聊的话题是什么了，他阖上房门，坐到周序前一晚坐过的沙发，而贺予龄倚在窗前。

窗外能远远看见度假村布置的彩灯，像是星光点点。

而屋里满室肃然。

他先开口：“明天我带你出去跟公司的人吃个午饭。”

贺予龄看着窗外不动，应：“好。”

她并不想僭越管束他的情感生活，不管他这段感情有多“禁忌”她都尊重。

“你什么时候跟周序的妈妈在一起的？”她问。

贺晴礼面色柔和，同被她撞见那通电话的那天如出一辙，轻声反问：“周序跟你说了吗？”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贺予龄惆怅不已，“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北风肆虐，刮着玻璃的呼啸声时不时响起。

他们一站一坐。

“你喜欢他。”贺晴礼淡淡回，而后解释：“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予龄。”

贺予龄只是一声不响地看着他，能怪谁呢？谁都不能，她爱起来了就是没道理的，贺晴礼也一样。

他耐心道：“我现在的感情很稳定，她给我那一通电话没什么意外的话就是想聊周序，我相信她也是希望你们能认认真真、踏踏实实的。”

“所以想瞒着我。”贺予龄的心情难以言喻。

“周序想不想瞒你才是重点。”

……

他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被一语惊醒，贺予龄手臂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压住一口气保持冷静，仍然想替周序做辩解，并不想被贺晴礼带着走：“你跟他妈妈谈的时候，跟他闹得不愉快吗？”

贺晴礼朝她过来：“那时候他十来岁，已经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孩子了，不太喜欢我可能是因为知道我想跟她妈妈结婚，他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有那个本事把他的家庭搅散……”

“你那时候想结婚？”她尾调上扬。

“是，我想过结婚。”

“……”

“想过娶她，纵使她一再告诉我她不可能跟周启斩断，我也想告诉全世界她是我的恋人，她想要的我也能给她，我差点就这么做了……”

贺予龄听得心口发颤，万千愁绪将胸腔堵满，身体很僵，她无言以对。

“我年少轻狂，我不理智，我为了这件事经常跟她吵架，她不喜欢这样的我，没多久之后我们就分手了。”贺晴礼来到贺予龄身前，重复，“都过去了。”

叔侄俩隔着半米距离，她沉沉地呼吸着，用力闭了闭眼，整个人如履薄冰，仰头轻声讲：“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怎么跟你说？”

“他说只是希望我能爱他，他怕我会不喜欢他。”

“是他主动跟你坦白的吗？”贺晴礼揉她的头发。

“他接他妈妈的电话被我不小心听到了。”

“他是喜欢你的，忽略初心，他现在是很喜欢你的。”

贺予龄声若细蚊：“没法忽略。”

室外的风刮得特别大，呼呼作响，像是悲鸣，像是告诉她从前的种种在这段往事浮现之后，都是一枕槐安。

莫要沉溺。

贺晴礼把手放在她肩上安抚她：“如若他一颗真心就被你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