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经验（1/3）

噤若寒蝉之际，空气中仿佛有一声系纽断裂的脆响，在徐晗的脑中持续回放，不断的轰鸣，她气息三两下平复了，血液却开始倒流，她把叶蘅推搡开，拖着失意的脚步转身，她得离开这里。

叶蘅跟了下去，贺予龄的毛毯重新回到肩上，场面静，其余二人的语言系统未来得及修复，她抱臂，垂着眼睫，倚着门框，人走了她就迅速从攻击状态中抽离出来，柔着嗓：“林洋洋你让叶蘅回来，你去，玄关右边中间那层有车钥匙，鞋柜尽头那边下车库。”

林洋洋踌躇两秒，点头。

安排完，贺予龄看向不知所措的李慕晴，没说什么，只是轻拍一下她的肩：“睡吧。”

重新让身子回温后已经是凌晨三点，一朝一夕间就过了一遍冰火两重天，百感交集过后是情绪被燃尽遗留的麻木感。

她侧躺着闭了会儿眼，没有睡意，摸出平板接着看那部瘆人的片子，看不进去，开始看一些设了免打扰的群消息，消息特别多，总有人彻夜不眠地唠，或是些有时差的留学生，或是夜场中的不眠人。

有她认得的ID，有她能说上话的友人，也能从一片名字中记一两个点头之交，她无头有尾地读取他们的无营养交流，无声地陪伴他们谈笑风生。

消磨着时间，酝酿着睡意。

林洋洋跟她报告过地点，周序自从回完那条语音后就很安分，不知睡了还是因她的一句问话让他思维发散，善解人意地给出女孩们闺中夜谈的时间，这倒是符合他这个人的心细程度。

无所事事的夜是最漫长的，意识无尽延伸，收不住，叫不停。

贺予龄的空脑袋此刻开始浮出人影，前所未有地频繁想起一个异性，手机下一刻跟着弹消息，上一秒夸完的那个人下一秒就打破原有印象，也就是这一秒她前脚退出的群消息页面开始传图片。

有关她的话题与她本人失之交臂。

属于她的寒冬悄然来临。

……

周序发的语音从第六秒才有声音，听着不太清醒，他问她今晚还睡不睡。

贺予龄说睡，但他不管，他直接拨电话，上半晚刚存进去的电话。

她看着手机在枕上无声震动，半晌，翻个身接起，那边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仿佛都在猜对方当下的实际状况。

一阵衣物摩擦声传过来，周序才开口：“耽误你睡了吗？”

贺予龄秒回：“没有。”

“困不困？”他再问。

“不困。”

他声音被酒精浸染得稍沉，语调听不出起伏：“喝了多少？我来看看你还记不记得我。”

“没怎么喝。”

两个人的呼吸停顿。

“怎么了？”他思考两秒，轻声问。

明明声都是醉酒后绵软，却在几个字句中分辨出她的情绪好坏，产生极快的反应把一些细节串联起来。

贺予龄有种他暗地里把她研究透了的感觉。

她避而不谈，反而去挠他的心：“你怎么样，拨了几次电话才拨到我？”

周序不执着，她想怎么样都顺着她，调情模式跟着一秒切换：“你数着时间等我电话啊。”

调子低，又懒，像是化作一股电流贴着她耳朵遁入大脑皮层，微微发麻。

她轻声吸气，在昏暗中眨眼，心口泛痒，接着改变姿势，双肘撑在枕头上支撑着上半身，头发从额前散下来，她还没回话。

周序都听着，听着皮肤摩擦床褥的声音，听着动作变换中被收音到的一点呼吸声，而后听到她说：“你擅长让女孩子数着时间等你一个电话，是吗？”

“你有没有在等？”他迅速反问。

“没有。”

“那我就不擅长。”默了两秒，听筒传来他那边的一阵杂响，最后似是吐了口气，“你对我有所防备好过对我逢场作戏，你进步了，有防线，就说明我有地儿突破。我经验都是从你这儿悟的，这点我坦诚，要说等，也是我等你的。”

又是一阵沉默，像霜中带着蜜包裹着两个人。

她腻味了暗地里的拉锯较劲，那他就无所顾忌地说大白话，她表现得稍微有那么一点在意，他也能压住得意放低姿态给她亮诚心，总而言之，模式跟着她变，倒显得她又菜又爱玩儿，玩不过了就翻脸。

贺予龄拨动垂在枕上的发，心境被哄得起了波澜，但属于小女孩的心口不一那股别扭劲儿发作，她手指绕着发尾：“醉话我一般不怎么信，你睡吧，等你明天睡醒了掰着指头数数，我不在意数字，但求实事求是。”

就她一个经验这种鬼话贺予龄实在不敢信。

周序发笑，他此刻才是真正放松下来的状态，倒了杯热水润嗓子，来到他家那个落地窗前，乖顺地应：“我睡了，你少操心王匀易跟徐晗的事，明天来听我数数。”

她像是没听见，挂得干脆。

周序是一点也不耽搁，反手就去质问王匀易，人肯定是睡了的，第二天才回的他，王匀易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