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昏暗（1/3）

周序在浴室洗澡的时候，王匀易的消息回过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好友通过验证。

在便利店随手挑的那瓶蜜桃味饮料被喝掉四分之一，此刻跟着手机一块儿放在桌上，他觉得甜腻，但从浴室带着水汽出来后仍然仰头灌了一大半。

看了王匀易发进来的消息，他说蹲到人了，说上话了，有挽回的余地，但没哄好，让他困了睡，明天想好玩什么叫他，谢他了。

周序点跟烟，在抽完之前喝完了那瓶饮料，头发还湿着，他也不管，整个人陷在沙发里。

他切出对话框换页面，再次去看那条朋友圈。之后才看那条通过验证，看着下边添加方式那行，边把烟蒂摁进烟灰缸边点了通过。

十分钟后，他穿了外套下楼，进了楼下那间咖啡店。

人已经在等了，来的人是四人合照里的另一位男生，高二春季四月份那场奥数竞赛周序是输给他的。

确实是赛场上加的，是高中的赛场。

他叫柯敬云，他说躺在周序微信列表里的叫肖旗，也就是发朋友圈那位，俩人从小到大黏得像双生兄弟。那时竞赛结束肖旗来接他，他手机电量一点不剩，偏偏又设置了手机号搜不出微信，人就加到了肖旗那儿。

不是非要产生交集的一个关系，是双方带队老师的热情促使，是棋逢对手一时脑热冲上来社交欲。

就属这么一个乌龙。

所以柯敬云这个叫肖旗的兄弟跟他周序的兄弟王匀易因为一个徐晗牵连到了一起，情感纠葛中的正主有没有正面交锋不得而知，双方的爱情保安倒是先碰上了。

店里亮堂，柯敬云见到周序，起身挥手招呼他过去。

周序早就对他没印象了，兴致淡淡地拖动椅子坐下，没有暄可以寒，点头回应过后静等着对方说话。

柯敬云喝手里的咖啡，也不废话：“你认识徐晗吧，她跟你朋友出去，挺久挺晚了，我们联系不上。”

周序点头，三秒后说：“他们是情侣关系。”

“徐晗昨天说他们分手了。”

“他们今天会复合。”

“徐晗不这么说。”

“王匀易这么说了。”

一来一回，话接得很密很快。

周序困，想着能早点回去睡，手往兜里一掏，直接给王匀易拨了电话，间隙喝口柠檬水，没什么情绪。

不过五秒。

王匀易咔地接上。

店里没什么人，又是夜里，音乐声开得很低，周序开免提，音量调低。

周序问电话那头：“你们人在哪儿？”

“在那个……山口石那头碑边上的亭子，干嘛？我跟徐晗再聊会儿就回去，你不会还要吃宵夜吧？”

“不吃。”拿到有效信息周序利落挂电话，抬头讳莫如深地问：“先前就有我联系方式那朋友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既然知道他是谁，知道王匀易是他的谁，又知道徐晗是王匀易的谁，真要担心人身安全为什么不直接问？

绕个圈来场老对手相认的戏码，是为没能如愿得手的兄弟出个头，还是真就来跟他这位夕日对手联络感情。

周序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对柯敬云暂时友好不起来，但绝对无关那场比赛的输赢，说他是为王匀易他还服气点。

他的胜负欲确实有点重，但不能说明他输不起。

对着面前这个人产生的膈应，从下来赴约之前就开始了。

柯敬云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他的不快，解释道：“他喝到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么个喝法，你们明天没活动？”周序短促地笑了声。

柯敬云靠上椅背，脸上也有笑意，努力缓和气氛地说：“有的，明天准备在背水坡上自制风筝，徐晗她们也想吃烧烤，那儿刚好都能弄，我们人多热闹，你们要不要来玩玩儿。”

也就随口客气一句，那位肖旗对徐晗的心思估计在他们那边不带藏的，组这么一个修罗场，在道德准则上吃亏的可是他兄弟肖旗。

周序拒绝了。

王匀易不算是个平和的人，周序他能把住自己的嘴，但把不住王匀易的。

可说白了，柯敬云今晚这个操作，还是因为看不过眼兄弟低迷醉酒继而来找周序要人的，柯敬云继续找话：“说起来我们一个大学的，我听过不少你的名字，但这么久都没在学校碰到过。”

“专业上课碰不到一块儿。”

“我学生物的……”

“他们回来了。”周序打断了柯敬云。

蹭一下起身，动作敏捷，先柯敬云几步出咖啡店。

那俩人估计是接到电话就分秒不耽搁地赶回来了。

徐晗身材高瘦，面容姣好，先王匀易前头半步走在道上，披着男士外套，板着脸。

周序看这两人的氛围，确实是还没哄好。

柯敬云从他后面出来喊了声徐晗，徐晗没说什么，直接略过周序，招呼都不打一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