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为炼铁县城买炭（1/2）

郑家庄的几个村民虽然袭扰了驻扎的日本兵，可带来的后果却是巨大而沉痛的。直接遭殃的便是芦张村的村民们。日本兵当晚没有抓到一个人，便认为是本村村民不满占了他们的房子行使的报复。所以，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包围了村子。那个骑大洋马的指挥官一声令下，士兵们便挥舞刺刀挨门挨户搜查，见人就抓。孙运宝因腿病倒在床上不能动弹，被日本兵倒悬在树上，活剥而死；孙印出门提水煮饭，日本兵也向他扑去，孙印用提水罐砸向日本兵，然后逃跑，被两个日本兵扎死在井台上。他们把七十多岁的孙柱老人也扔到河里，老人向外凫，日本兵用棍捣，孙柱精疲力竭，溺死水中。日本兵仅在搜查中就杀死村民三十多人。然后，又将从前街和东场抓到的二十多人逼到村头的菜园里绞杀，同时又把从后街搜到的七十多人，押到村东北角大墙根下，架起机枪集体枪杀，除二人迎着刺刀冲出杀场，三人昏倒在尸堆里得以活命外，一百二十多人全部遇难。

消息传来，郑家庄的队员们沉默了，咋夜的兴奋一扫而光。一次小小的复仇行动就换得如此一场大屠杀，太不划算了。

郑家庄的愤怒被激起来了。他们决定自制土枪、土炮，当天就开始配制火药，铸造铁砂。并派人四处收集购买钢管器物，同时队员也在逐渐增多，有本村的，也有邻村的。地里的麦子派专人轮流收割，然后隐藏起来，尽量不给鬼子留下糟蹋的机会。

柳迎春懂一点火药配制，什么一硝二磺三木炭，都是他当年配制火药的比例。当年他曾在金牛岭下挖坑取土，烧砖盖房，那金牛岭土质坚硬，难以大面积挖掘，柳迎春就自制炸药，爆土烧砖，引得全村人都来观看。这一次为了炸死日本兵，要重新做起来。另外，柳迎春还会做猎枪，他的猎枪和另外两个村民的猎枪就是他亲自做的。有了这样的技术人员，郑满囤和郑有福信心满满，虽说做不了新式武器，但做个炸药包，土地雷还是不成问题的。再用钢管做几十把猎枪，也能把鬼子们吓得一趔趄。他们把村里不用的铁器都集中起来，准备建炉炼铁，打成梭标，大刀，以及所有能用得着的武器。

东西都准备好了，炼铁炉也建得差不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炭，煤炭，没有煤炭，靠烧柴是达不到炼铁温度的，所以买炭很重要，得去县城买。

除了买炭，还要再买点硝石，买点硫磺，所谓一硝二磺三木炭，缺一样就做不成炸药。这两样东西，都是不能自己轻易制造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买。不过，即使买不来硝石，硫磺是一定要买的。柳迎春还有一项绝计，那就是炼硝。

其实硝这个东西，家家户户都有，就是尿罐里那一层白白的、泛点黄色的尿碱，把那东西搜集起来，提炼一下，硝就有了，而且是不错的硝石。当年柳迎春炼炸药，就是用自己家的尿液提炼的，只不过准备了几年，才炼出一点硝石。所以，这次最主要的，是买硫磺。

这当然都是郑满囤的活儿，所以，郑满囤带上天生，又带上小秋红，装做赶集的样子，套上马车往县城赶去。

尽管家里热火朝天，但是郑天生却热情不高，他觉得这样做很麻烦，威力也有限。他见过柳迎春当年炼制的炸药包炸土的情景，当然比人工挖土是强多了，但比起真正的炸弹还是不行，这一个炸药包能炸毁一辆汽车吗？再说，那猎枪梭标红樱枪，怎么能近得敌人身边呢？还有大刀，只有肉搏才能派上点用场。可是村民打鬼子，怎么能肉搏呢，日本兵长枪短炮，装备那么好，不等你近身就开枪了，怎么肉搏？那还不是白白送死？所以他还是梦想着能再到日军驻地走一趟，看能弄回点什么好东西，毕竟，鬼子兵的那些家伙什儿的威力还是更大些。

马车往县城去，本来路过芦张村，为了躲开那里的日军，他们绕道过去，尽可能的减少与日军的接触。

绕开芦张村后，郑满囤忽然问：“大孩儿，你带枪了没有？”

天生说：“带了。”

郑满囤忙问：“你放哪儿了？可不能让搜到，搜到了可不得了，小命都没了。”

天生说：“放心吧，我放得好着呢，他们找不到。”

郑满囤说：“就这么个小地方，你不放身上，还能放哪里？”

天生说：“好地方，你想都想不到。”

郑满囤看他不说，也不问了，就对小女儿说：“妮儿，想你妈不？等拉了炭回家，咱接你妈去。”

小秋红说：“我早想我妈了，她走这么多天，也不回来，是不是不要我了。”

天生也说：“我妈是不是和你生气了？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么长时间。”

郑满囤说：“她要走娘家，我让她晚两天再去，她非要马上去，就这样，她自己就走了，有啥气好生的！”

爷三个东拉西扯，扯着闲篇，不知不觉，县城到了。

县城的日本兵比芦张村的多些，大门口有哨兵把守，也有翻译跟着。天生他们进城时，一个翻译一马当先，跑过来问道：“干什么来啦？”

郑满囤堆起笑容，说：“长官，家里房塌了，要盖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