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复仇群情献计（1/2）

来的人是村长郑有福。

郑有福的老婆被打死了，儿子与他们拼命，也被打死。儿媳妇过门才一年，怀着身孕，又被糟蹋了，血流了一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郑有福满腔怒火，红了眼要找日本人拼命，却被他的兄弟拉住，说：

“你一个人去报仇还不是白白送死，日本人有枪有炮，你能报什么仇？”

于是和郑有福一起来找郑满囤，郑满囤不在家，他们又来到打过猎的柳迎春家里。郑有福站立不住，一头扑倒在地，嘶哑地喊道：

“迎春，满囤，咱得报仇哇！”

郑满囤、柳迎春二人虽然不是村长，但在村子里威信极高。在同龄人中，他们俩年龄是比较大的。郑满囤为人豪爽仗义，村里的弟兄们只要有事，打一声招呼，没有他不去帮忙的。因为他有点家业，谁家有事，借点钱啥的也从没让乡亲们掉过脸面。有了事情也有担当，从不推脱责任。柳迎春性子有点慢，是个细致人，他心灵手巧，会很多手艺，谁家要需要编个草篮，编个席子，垒个灶火，修理个农具什么的，他都能手到擒来。只要有需要，打声招呼他就会无偿帮忙。这二人性格虽然各有千秋，却在村里威信极好，说话也比较算数。即便是程有福这个村长也对他们尊敬有加，有摆不平的事情只要请他俩出面，基本都能解决。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当然不行，当然要郑满囤和柳迎春一起来为村里死去的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

日本人在郑家庄共杀死三十二人，杀绝两户，掳走猪羊牲畜无数，掳走妇女七人，烧毁房屋六十多间，还拉走了粮食十多车。整个郑家庄几乎成了一片废墟。

郑家庄沉浸在号啕之中。

没有人招呼，一个晚上，柳迎春家里就聚集了三十多人。当晚商量已定，成立“农民自卫队”，推举郑满囤，柳迎春为正副队长。郑有福是村长，当总后勤，为大家筹钱筹粮。当下就集中猎枪三支，大刀五把，其它的，就只能拿烧火棍了。

没有武器，怎么去报仇呢？柳迎春和郑满囤想疼了脑袋，也无计可施。天生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忍不住说：“我有枪。”

郑满囤说：“别乱说话，你怎么会有枪，你哪来的枪？你是说你的木头手枪吗？”

天生说：“今天打鬼子的少川哥送给我的。”

大家当然都听不懂，天生就把白天见到黑衣人冯少川的事情叙述了一遍。郑满囤大喜过望，忙问：“枪呢？快拿出来。”天生说：“在家里，我藏起来了。”柳迎春催促：“快去，拿过来看看。”

天生走后，柳迎春高兴地说：“你家天生真有本事，今天幸亏是他去了，要是我，那冯少川肯定不会给我枪。”

天生拿枪回来了，大家都很高兴。柳迎春接过枪，摆弄了一下，把弹夹退下来，说：“这手枪是真不错，好东西呀。”他一看弹夹，却咦了一声，说：“就是没有子弹了，这把枪里，才三颗子弹。”天生知道，这是少川哥连续打枪，枪里的子弹都快打完了。

天生懊悔地说：“只记得要枪，忘记向少川哥要子弹了。”

一把手枪肯定不行，才三颗子弹，还是得想办法。

一帮人又重新合计，到了半夜，几双眼睛对到一起：咱们去偷——

偷枪并不是个好办法。但当时群情激愤，怒壑难平，大家纷纷表示，没有枪，没有炮也要报仇，这深仇大恨，怎么能不报呢？明知赤手空拳不能硬拚，大家也对偷枪一事一致通过。偷不了多，还偷不了一支两支？即使一支也偷不了，还不能去看看有没有机会？万一有机会呢？只要鬼子人不多，抢也要抢他两支枪回来。不过，偷枪之事，比不得偷别的东西，人确实不宜多，要找那些手脚灵巧的，胆大心细的。柳迎春挑了几个人，加上郑满囤他们两个，共九个人。郑有福要去，郑满囤说他年龄大了，腿脚不便，就让他在村口接应。

没有天生的事，还要天生把枪拿出来交给他爹。天生不愿意，即便是他爹也不行，他是这把手枪的持有人，他得去，怎么说里面还有三发子弹呢，怎么他就不能去了？郑有福说他太小，天生更不满意了，说：“我要是小，那冯少川会送给我一把枪？我要是不行，是胆小鬼，他会给我一把枪吗？”

说得大家都无语。郑满囤说：“好吧好吧，去就去吧，可是有一条，你可得听话，不能想干啥就干啥，咱得统一行动。”

这个当然行，谁还不知道一切行动要听指挥。

既然要偷，就要选择在晚上。事不宜迟，当下就是晚上，月黑风高，而且夜深人静。十个人带上一把手枪，三支猎枪，四把大刀，另两个各抓了一把抓钩粪钗，一溜烟向村外摸去。

日本人驻扎在本县好几个地方，离郑家庄最近的地方是芦张村，中间仅隔两三个村庄。村子大，房屋多。日本兵把村里房子最好的张屠户全家撵出来，自己住进去。又把抓来的青壮年男人们赶出来帮他们送粮食，拉炮车。把掳来的年轻妇女则关在另一个院子里，门口放上哨兵，只要有鬼子得闲，就会来对这些女人施暴，有时他们会轮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