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姑嫂干仗（1/2）

程晨家位于葛丁镇北的程家庄。

水泥砌成的围墙经过岁月的洗礼有些坑坑洼洼，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像一个年迈的将军一样矗立在那。

院子的地面是用红砖铺成的，缝隙平整，靠院墙的角落用竖起的砖围了个大圆圈，里面有一棵橙子树，树冠像把大伞一样，向四面伸展着，树上金黄的果实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沉甸甸的把树枝都压弯了。

橙树旁的水池边，程晓兰手脚麻利的在那洗衣服，她瓜子脸，杏仁眼，下巴上有颗豆大的黑痣，她系了条花围裙，扎了个马尾辫，又黑又长的辫子随着她搓衣服的动作有节奏的抖动着。

打肥皂，搓洗，清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一会儿，她就把一家人的衣服都洗好了。

她把衣服端到朝南的晾衣绳这边晾晒，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把她的大眼睛晃得眯在了一起，她从脚边的盆里摸出一件拧成麻花的衣服，“啪”的一抖，先把衣服抖平顺了，再搭在晾衣绳上。

“晓兰，听我一句劝，这女人哪，还是要成家，要有个孩子，这马拐子虽然腿脚不太利索，但他人好，家里房子也建得漂亮，你说女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呢？”

蔡招娣慵懒的坐在橙树下的竹凳上，她现在和程晓兰住一间房，房间小，她的睡眠质量又不好，稍微有点动静就醒了，而她这个小姑子睡得晚还起得早，她每天都要跟着程晓兰早起晚睡，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以前水灵灵的蔡招娣，现在瘦得皮包骨，她枯瘦如柴的手指上夹了根过滤嘴香烟，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烟送进嘴里猛吸，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接着就开始剧烈咳嗽，烟灰也随着她的咳嗽抖得身上到处都是，她便站起身用手胡乱的拍拍，烟灰瞬间沾到晾好的衣服上。

程晓兰非常生气，她恨透了这个自私的女人，如果不是看在哥哥和侄子的份上，她早把这个坏女人撵出去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她瞪了一眼蔡招娣，把沾到烟灰的衣服拿下来抖了抖又挂上去。

“咳......咳咳......我也是为你好，你不结婚等老了谁照顾你？”

“你不结婚等你老了......”

蔡招娣还想再说点什么，程晓兰拿起脚边的盆“哐”的一摔，塑料盆一下就四分五裂，吓得她打了一个激灵。

“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你还不是为你好，三十多岁的老姑娘了......”

“我三十多岁关你屁事，吃你的喝你的了？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你做哪样了？一回来像个祖宗似的，啥也不干，成天就知道抽烟，一抽就咳，越咳还越抽，管好你自己吧！”才回来不到一个礼拜，就张罗着给自己介绍对象，她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也就哥哥太老实了，为了让程晨有个完整的家，竟然让这种女人回来，当初可是她抛夫弃子的。

“你......你......你......我再怎么也是你嫂子，没大没小！”蔡招娣被气得结结巴巴，这个小姑子性格一直柔柔弱弱的，打她和程建军结婚起，就处处拿捏她，今儿个这是反了天了。

“首先你要有个做嫂子的样子啊，你啊......一，不配当我嫂子，二，不配当我哥媳妇......更不配当晨晨的妈，你想想你配干嘛？啥都不配的人还在这说三道四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程晓兰鼻子一哼，转身便要进屋收拾，突然头上一阵吃痛，原来辫子被蔡招娣狠狠拽住了。

蔡招娣像个疯子一样一手扯住程晓兰的头发，一手去挠她的脸，还一边骂骂咧咧。

程晓兰也不是十几年前那个胆小懦弱的程晓兰了，她反手也抓住蔡招娣的头发，用力拉扯着，俩个人扭打在了一起，蔡招娣还在用力的挠程晓兰的脸，程晓兰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便也发了狠的去打蔡招娣，俩人从站着打到滚着打。

程建军从菜地浇水回来，远远就听到姑嫂的吵架声了，他怕尴尬，就没进去，蹲在围墙外面抽了根烟。

眼前这种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为了让儿子有个完整的家才让这个女人进门的，是他对蔡招娣已经没有半分感情才让她和妹妹睡一间房的，没想到才几天工夫，姑嫂二人的矛盾就这么深了。

听到面里在打架，程建军急忙起身冲进院子，他现在虽然可以正常走路了，但还是不太稳，刚刚冲进来的时候步子又大又急，加上在墙角蹲了半天，脚很麻，走路踉踉跄跄，像喝醉了酒一样。

看到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女人，程建军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当他准备拉起压在妹妹身上的蔡招娣时，蔡招娣却转过头怒气冲冲的瞥了他一眼，继而脚一蹬，想把程建军踹走，没到到程建军脚步不稳，一下就被她拌倒了，且刚好压在她身上，三个人叠罗汉，最底下的程晓兰被压得快窒息了，她投降了，双手摊在地上。

程建军赶紧爬起来，蔡招娣却认为他是故意，她松开正在和程晓兰“博斗”的双手，翻身起来，向程建军发起进攻，程建军一不留神就被她挠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