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1/2）

春节过后石槐米开学了，休学一个多月加上寒假，她在家待了两个多月。

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石槐米成长了很多，疯女人的事对她触动很大。她知道去帮助疯女人，但却不知道真正的帮助是帮她报警，救助她；她知道用链子拴着买来的媳妇是不对的，却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她觉得自己认知太少了。

张奶奶也给她上了一课，教她如何保护自己：保持警惕，特别是自己独自外出的时候；不要随便吃喝陌生人的东西；交朋友要谨慎，刚认识的朋友，不要轻易答应一起去玩。

石槐米觉得自己必须要更加努力的学习，才能成为像张奶奶那样有能力去帮助别人的人。

上学第一天，同学们都很开心，一个个朝气蓬勃，像群鸟儿一样叽叽喳喳的涌进校园。

只有周波懒洋洋的，眼神还有点空洞，他低着头，拖着脚，慢吞吞的走着，快到校门口时，才抬头望了眼学校，透过斑驳的围墙和围墙上插着的碎玻璃，他看到了那半截破旧的教学楼......对比松市那漂亮的欧式洋房教学楼，厌恶感由然而生，只是他忘了，曾经他也是满怀喜悦来上学的，曾经他也是很喜欢这所学校的。

自从他参加完那档《交换人生》的节目，从松市回来后周波就变了一个人，繁华的大都市生活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他承受不了这种心理落差，常常精神恍惚，他感觉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他开始嫌弃饭菜不合口味，嫌弃床不舒服，嫌弃衣服不好看，嫌弃妈妈不会打扮，嫌弃周围所有人......嫌弃这里的一切。

“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

......”

周波的午饭还是酱油拌饭，并没有因为他参加那档节目而有所改善。

盛一碗刚出锅的热乎乎的米饭，再倒上点从家里带的，用矿泉水瓶打的散装酱油，拿筷子搅拌搅拌就可以开吃了。

放在以前，周波会觉得这酱油拌饭还挺香的，但是自从他在松市吃过那些豪华大餐后，再吃这酱油拌饭，简直难以下咽，他随便扒拉了几口就准备把饭掉倒。

就在这时，班主任万老师走了过来，她见周波要把米饭倒掉很是惊讶，这孩子以前多节俭啊，哪次不是把碗里的米饭吃得一粒不剩，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米饭倒掉多可惜......

她把周波教育了一番，说他家也是农村的咋不知道珍惜粮食呢，“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云云。

周波感觉班主任就像一只讨厌的蜜蜂“嗡嗡嗡”的在耳边飞着，好吵，还一直用毒针刺着自己的脑袋，他感觉头有点痛......

突然，他情绪激动起来，当着老师的面“啪”的一下，把饭和碗一起摔了。

班主任气得全身发抖，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混蛋玩意！你咋变成这样了呢？连老师的话都不听了，明天把你妈叫过来！”

周波顿了一下，没理她，目光呆滞的走了。

......

第二天，上课铃响了很久周波才慢悠悠的走到教室门口。

以前他快迟到了都是拼命的跑着过来的，每次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想来他觉得自己很傻，反正都是迟到，早几分钟晚几分钟不都一样吗？那么拼命干嘛呢，就算你再拼命也比不上人家城里人的半个手指头。

这节课刚好是万老师的课，她看着周波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让他滚外面罚站去。

周波在教室门口站了一会，突然变得狂躁不安，情绪异常激动。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暴躁的小人说：“还犹豫什么，她处处针对你，她是个坏老师，还不快动手，你这个懦夫，快拿上你的家伙冲过去啊！”他下意识的拿出包里的那根铁棍。

另一个温柔的小人反驳道：“不对，她是好老师，她是为你好，她说你，是因为你犯了错，她让你罚站，是因为你迟到了，她并没有针对你，别做傻事啊！”他又把那铁棍放回书包了。

“你这个懦夫，活该被人欺负。”

“打人是不对的，你要做个好学生。”

......

这两个小人越吵越激烈，周波感觉脑袋要爆炸了。

“啊....啊......啊啊啊......”终于他受不了了，抱着脑袋大声的尖叫着。

班主任听到声音急忙跑了出来，他一看到班主任更加激动，扔下书包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叫一边胡乱的挥舞着双手。

周波疯了。

他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以后就退学了。

他在家吃了一段时间的药，身体就像吹气球一样胖了两三圈，以前俊秀的小脸变成了肉包子，还有了双下巴。

他在家啥也不干，整天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这可苦了他妈王菊香了，她既要去地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