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寒冰烧人心（1/3）

“此一时彼一时，而今姑娘要出阁，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踏出这个家门，这孟府的一切也就和姑娘无关了。”梁芸扬着下巴，尖利的嗓音有些刺耳。

“此事姨娘不必担心，阿凝嫁到王府后，不必操持中馈，继续料理孟府事宜，也是本王应准的。”齐逸帆说。

“王爷，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孟府嫁女，难不成还得整个府邸陪嫁？王爷想要吞并我孟家，倒也不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梁芸撇着嘴，斜眼扫他俩，“还有，她是来路不明的丫头，我可是明媒正娶的夫人。”

这是不满齐逸帆叫她“姨娘”。

齐逸帆无所谓的“哦”了一声，又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姨娘没听过？”

梁芸的脸色白了又青，气急了胆子也大：“纵然这样，也要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一家子的事还轮不到王爷来插手。”

“哦？所以说，你可以不顾本王的威严，却对家规谨遵不违？”

这话乍一听怪怪的，可梁氏早被激到了气头上，那还顾得上多想：“对！若我所行有违家规，甘愿受罚！”

闻言，齐逸帆看向孟凝雨，嘴角一抹得逞的笑意，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梁芸见状心里犯起了嘀咕。

“拿上来。”孟凝雨吩咐道。

幻玉麻溜的端着小托盘上来，厚厚的两本册子，梁芸母子瞬间变了脸。

“姨娘对账本这么感兴趣，不如先把自己的私账理清楚。”孟凝雨将册子扔到他们面前。

小册子掉落在地，刚好露出“欠款”二字，微风吹过，纸页散开，上面一连串的数目和款项，全部都是外债。

方才还疯狂叫嚣的梁芸彻底没了声音。

“若非追债的找上门来，我还真不知道姨娘这么有本事。”

这两份册子，孟凝雨早就拿到了，上面记录了梁芸母子在古董店、首饰铺以及赌坊欠下的债务，数目之大，令人咋舌。

“家规有云，不可荒嬉懈怠，不可沉迷酒色，不可沾赌失智，凡违反者，处以杖刑，量二十起，以后果轻重为依逐量增加。”孟凝雨点点那册子，“姨娘这数目，得活活打死才够吧。”

“娘，怎么办……我不想被打死……”孟驰疆一下子绷不住了，抓着梁云的袖子，哭喊着说。

孟府中谁都知道孟凝雨说一不二，她说要活活打死，那就没有生路可言。

“孟凝雨，你可别忘了，我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娘子，名分上是你的嫡母，你敢打死我，就是忤逆不孝！”梁芸死到临头还嘴硬。

对于她的强词夺理，孟凝雨早就见怪不怪：“言之有理，既然我不能动手，那就交给能动手的人。”

话音落下，几个男人便由云韶领着进了府，梁芸瞬间脸色煞白。

这几人生的五大三粗的，胳膊上龙行虎豹的刺青格外惹眼，其中一个刀疤脸凶神恶煞的看着梁芸，手里的大斧头分外锋利：“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还钱，就还命！”

梁芸哆嗦着看向孟凝雨，犹豫着要不要求助，却见孟凝雨懒懒起身，已经耗尽了最后的耐心：

“人，我孟家赶出去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一个要求。”她对那大汉说，“在外面杀，别脏了我孟家的地。”

生死关头，梁芸再顾不得别的，连滚带爬的揪住孟凝雨的衣角：“凝雨，凝雨，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好歹，好歹我为孟家生了驰疆呢，你不能……”

孟凝雨见状，缓缓低下身，看着她眼中重燃的希望，慢条斯理的捏住自己的衣角，毫不留情的抽出来：“所以，我没说要留驰疆，如此，就不欠你什么了吧。”

梁芸僵在原地，双目失神，孟凝雨眼底已有倦色，抬步离去。

那几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步走了上来，梁芸吓得怔愣在原地，耳边是孟驰疆惊惶的叫喊声，电光火石之间，她冲着孟凝雨的背影大声说：

“家主！你是当之无愧的家主！孟府的所有事情都应该由你来裁决！”她慌乱的摆手，“我不看了，我不看账本了，以后所有的家事我都不会再插手，我绝对安分守己……凝雨……你救救我……”

孟凝雨站定，转身就见她跪着挪过来，态度诚恳的如同换了个人，她跪在孟凝雨面前，磕了好几个响头：

“凝雨，以前都是我的错，我没有自知之明，我不该跟你顶嘴，我……我掌嘴……”她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满是期待的看着孟凝雨。

然而，孟凝雨面色如常。

不过，也没有走。

没走，就是机会。

“还有这只手，不应该去赌，不应该去赊账……”她看向四周，从旁边的假山下拿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手背上，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她颤抖着声音求饶，“凝雨，我知道错了，你帮我一次，最后一次……还有驰疆……”

她抓过自己的儿子，摁着他的脑袋给孟凝雨磕头：“你是驰疆的姐姐，